第 71 章 【71】(6 / 18)
叮嘱,“你可不许这个时候给我惹事,你若此时动手泄私愤,那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保不住你。”,谢无陵真恨不得连夜磨刀,只待那狗屁公主一出宫,他就咔咔两刀活劈了她,哪里还能等她风光大嫁?
他的娇娇都没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嫁给他,这狗公主凭什么有那体面?
但三皇子摁在他肩膀上的手格外用力,表情也分外肃穆:“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且忍一忍。待我.......待我斗赢老二,还怕没有机会找他们算账?放心,到时我定将寿安捉过来,你是剐了也好,丢进窑子也好,哪怕割了鼻子挖了眼,剁了手脚做成人彘,都随你去。”
谢无陵闻言,直皱眉。
一时不知是该膈应那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膈应那句“丢进窑子”、亦或是“做成人彘”……
自己想找那狗屁公主报仇,情有可原。可那狗屁公主,怎么说也是三皇子同父异母的妹妹……
哪怕早就听说过皇室之中无手足,真正亲眼见识到其间的残暴酷烈,谢无陵心底也不禁泛起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
不过这份寒意很快也压下,他没空去管着皇室手足间的纠葛,春闱结束,再过不久便到那裴守真大出风头的时候,他可不能闲着——
身上伤刚好一些,他就自告奋勇,随一队神武军前往临潼剿匪。
杀一个算一个,杀一双算一双,总强过留在军中和那些塞进来“历练”的世家子弟喝酒吹牛,浪费光阴。
三月下旬,新入南衙神武军的谢无陵,随着三百人卫队出了长安朱雀门。
同一日,河东裴氏三房的五娘子裴漪,坐着大红花轿,带着十里红妆,从洛阳跋涉十日,终于到达长安城。
作为同府的长房嫡兄,裴瑕亲自出城迎接。
在明日正式亲迎日之前,裴漪要在永宁坊裴府暂住一晚。
一队披红带绿的队伍欢欢喜喜进了城,裴瑕一袭苍青色长袍,腰悬玉佩,骑马行于花轿前方。
一队秩序井然的队伍浩浩汤汤出城门,谢无陵身穿红袍软甲,腰挎长刀,牵马走在三百人中。
许是冥冥之中的气场不合,哪怕三百神武军都穿着一样的衣袍,端坐马背的裴瑕还是一眼就在乌泱泱的人头里看到了那张讨厌的脸,霎时间,眼底划过一抹惊愕。
这无赖如何混进了神武军?
谢无陵也是隔着老远就认出了裴瑕,嘴角轻捺,满脸嫌弃。
这小白脸实在太不低调,大白天的顶着那张脸就出来招摇过市,还骑着那么匹高大的白马,生怕显不着他呗?还找个花轿队伍给他伴奏开道。
瞧瞧,街道两边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黏他身上了。
寿安公主之祸还不够他吃教训,还在外面抛头露面,招蜂引蝶,待他回头寻到机会见娇娇,定要和娇娇说上一说。
两个男人,从目光相接,到擦肩而过,虽一言不吭,却已是硝烟弥漫。
待到完全错开,身侧同袍抬手拍了下谢无陵:“那郎君的确长得俊俏,但你也不至于看这么久吧?”
“谁看他了。”
谢无陵回过脸,哼道:“再说了,他长得再俊,俊得过老子?”
若换做旁人说这话,定要怼上一句“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但对上谢无陵这张脸,那同袍瞬间噎住——
毕竟这小子这张脸,的确俊得叫人无话可说。!
沈玉娇不知道他想得那么远,她仍在诧异孩子的名竟然就这样定下了。
裴瑕见话赶话说到这,稍定心神,示意她坐下:“有件事要同你说。”
他一脸严肃,沈玉娇虽有心先去洗漱,但还是在他身旁坐下:“何事?”
裴瑕斟酌片刻,缓声将寿安公主指使黄嬷嬷的事说了。
沈玉娇怔住,两道柳眉也不禁蹙起,脑中也记起两年前一桩旧事——
那回中秋宫宴,她随母亲李氏赴宴,正尽量斯文地蘸醋吃螃蟹,忽觉一道目光自上直直落在她头顶。
她还当自己吃螃蟹太投入,被人发现,抬眼看去,却见寿安公主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目光相对,寿安公主似是撇了下嘴,而后偏过脸。
当时她还奇怪,心下自省,难道是自己连吃三只螃蟹,被公主注意到,并鄙视了?
可宫里的螃蟹又大又肥,且没有腥味,是她在宫外吃不到的好品相,退一万步讲,她也没吃她碗里的螃蟹,她撇什么嘴。
两年前的疑惑,直到今日才解开。
她没吃公主碗里的螃蟹,公主却惦记上了她的枕边人。
这,这……
沈玉娇抿着唇,抬起眼,往裴瑕那张过分俊俏的脸庞扫过。
唉,蓝颜祸水。
裴瑕自也感受到妻子那一眼复杂的目光,心下一紧,连着她的手也握紧:“我知此案草草了结,于你和孩儿L并不公道,也难消心头愤懑。但此事牵涉皇家,圣上已下决断,再难斡旋……”
“郎君,你不必说了。”
沈玉娇眼睫轻抬,午后暖色阳光洒在她素净的脸庞,她神情一片恬静:“其中难处,我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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