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49】(7 / 15)
手真的不像是她的了。
良久,茉莉与檀香氤氲的帷帐里??[,渐渐散开一阵栗子花气息。
翌日清晨。
“娘子,郎君出门前特地交代了,明日去李府的礼品他会置办好,让你不用操心。”白蘋伺候着沈玉娇起身,见她盯着手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禁疑惑:“娘子,手怎么了么?”
“啊。”沈玉娇一怔,羞窘地咳了声:“没…没什么。你刚才说的,我知道了。他置办就好,我也轻省些。”
“是呢。”白蘋笑道:“现下娘子可是最精贵的,郎君可不舍得让您辛苦呢。”
不舍得辛苦么。
沈玉娇悄悄揉了揉仍酸的手腕,没吱声。
可之后无论是拿牙粉漱口、拿筷子用早饭,还是提笔写字,她都不敢多看自己那只手。
一看脑子就控制不住想起昨夜那事。
现在想想,还是难以置信,她竟主动伸了手。
更难以置信的是,裴瑕竟然没拒绝她。
到最后她累到不行,迷迷糊糊间是他打来清水和巾帕替她擦了手,又自去换了身干净衣袍。
她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睡的,更不知他是何时走的——或许他白日起来,也觉得昨夜之事有些荒唐了?
唉。沈玉娇轻叹,等到夜里他回来,她该如何见他。
总觉有些尴尬。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待到傍晚,掌灯时分,裴瑕来到她院里。
他着一身鸦青色长袍,乌发玉簪,腰系丝绦,玉佩垂悬,周身一派清雅矜贵的气质,如高坐云端,不可亵渎的神仙般——
可昨夜,她亵渎了。
沈玉娇羞耻得抬不起头,只觉得她做了件很坏的事。
裴瑕也注意到她一直闪躲的眼神,还有乌发下那两只绯红的小巧耳尖。
忆起昨夜的事,他眸色微暗,背在身后的长指也不禁拢起。
他朝榻边走过去:“午后我已派人去李府递了个信,给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父舅母的礼品也都备好,明日用过早膳,我们便可出发。”
“好…好的。”沈玉娇一看他靠近,下意识站起身,脚步躲开:“你安排好了就行。”
裴瑕看着她:“玉娘?”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忘了交代乔嬷嬷。”沈玉娇低着头:“郎君你先洗漱,我出去一会儿。”
也不等他开口,她就脚步匆匆走出去。
裴瑕站在原地,看着妻子那逃也似的背影,不禁失笑。
明明昨日夜里,她还那样胆大……
不过她个闺阁娘子,愿意为他那样,足见她待他的心。
是日夜里,熄了灯烛,放下重重幔帐,裴瑕再次拥住了沈玉娇。
沈玉娇本就忐忑,见他再度靠了上来,心头猛地一跳,他不会…还要来吧?
这也太不像他了!难道是被脏东西缠上了?不然如何突然转了性呢。
紧张不安里,纤细手腕再度被牵住,身子也被掰了过来,沈玉娇柳眉轻蹙,心下叫苦不迭。
面对面时,手却并未往下带,而是轻轻放在了男人薄唇边。
似蜻蜓点水般,在手背上落下轻浅一吻。
沈玉娇怔住,失声:“郎君?”
床帷被裴瑕有意留了一条缝,朦朦胧胧投进一些光,叫人看不清表情,却能瞧见个大概的轮廓。
他于黑暗中深深凝着怀中那张线条柔和的小脸:“玉娘,你我是夫妻,做那些亲密的事,天经地义,不必羞赧。”
沈玉娇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还一本正经的说,顿时更羞耻了。
“我知道。”她垂下眼,嘴硬:“我没有。”
“没有便好。”
裴瑕说着,沉默片刻,问:“手还酸么。”
沈玉娇刚想说“不酸了”,话到嘴边,忽又记起大半年前的床笫间,他问她“腰还酸么”,她老老实实答不酸,便又被覆上来了一回。
“还有点酸。”她小声道。
身前男人静默两息,道:“是我孟浪了。”
他替她揉起手腕。
沈玉娇唇瓣翕动两下,一句“其实还好”刚要出口,身前人又道:“下次,我尽量快些。”!
从前都是在她熟睡时抱她,现下她清醒着,还乖乖由他抱着,与他说话。
“你想何时去外祖家,我同你一同前往拜访……”裴瑕轻声说着,头颅也缓缓低下。
“尽早吧。我都有空,就是看你何时有空。”
沈玉娇答着,忽觉后颈贴上一抹温热,身子不觉一僵,脑袋也有些放空。
他…他这是?
就在她以为许是不经意蹭到时,那温热薄唇再次落下,连着男人揽在胸腹间的长臂也收紧了。
身体贴得更紧,好似要将她揉进怀里般。
“郎君?”沈玉娇分明感受到身后那不容忽视的触感,纤长眼睫急促抖了两下,心跳也愈发快了。
“明日我已有约,后日吧。”
裴瑕低吻着她柔软的后颈,嗓音微哑:“正好明日也能留空备些厚礼。”
沈玉娇的脑子都被他这细碎的吻弄得一团糟乱,浑浑噩噩嗯了一声,身子却莫名其妙地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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