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27】(5 / 13)
闻还是叫裴什么的……”
“裴瑕。”沈玉娇道。
“啊对对对,好像就是叫这么个名。”柳婶子咂舌:“听说这人是天上文曲星下凡,用兵如神,很是厉害呢!”
沈玉娇静静垂下眼,心道,是啊,那可是名满河东,惊才绝艳的裴氏宗子,裴守真呐。!
沈玉娇在旁给他削梨,心下腹诽,我看你也挺欠打。
念头甫一起,她自己都愣怔,从前她可没有这动不动就要打人的念头。
难道这就是近朱者赤,近无赖者变无赖?
好在这种被男人娇个不停的日子没持续太久,等他背上伤口结痂,也到了去典史衙门报道的日子。
报道那日,是个秋高气爽的大晴天,另有两只喜鹊登枝喳喳叫。
谢无陵穿着一身衙役差服,那差服其实并不好看,深蓝色,黑腰带,黑皂靴。
但架不住男人腰细肩宽,长手长脚,愣是将这平平无奇的衣袍撑了起来,再配上腰侧垮刀,倒真有几分正气凛然、不容小觑的气势。
“怎么样?老子穿着一套还行吧?”
从地痞摇身一变为官差的男人,难掩兴奋,展开双臂,在沈玉娇面前转了一圈。
沈玉娇看着他这身打扮,忽然想起长安城里那些年轻将领的金银甲胄,还有武官日常穿的官袍。
头戴官帽,穿紫服朱,腰系着玉、金、银、鍮石、犀角之类的革带,衣饰则是跟着品级,绣着狮子、虎豹、熊、彪、犀牛等纹样。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那样的官袍一上身,便是再歪瓜裂枣的人物,也衬出几分尊贵。
若是谢无陵穿上那样的衣袍,也不知是何等的潇洒俊逸。
沈玉娇眸光一阵恍惚,等回过神,觉得自己实在想太多。
虽说大梁朝举贤纳才,不再像前朝那样全由世家垄断,致使“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局面,但也仅是开了科举,吸纳天下读书人。大多数武将,还是爷传子、子传孙,由世家子弟代代沿袭。
武将若想出头,那难度比寒门学子考科举更甚,何况谢无陵如今不过一个小小皂隶。
“怎么不说话?”
男人俯身,俊美的脸庞陡然在眼前放大,他笑容恣意:“难道被老子的潇洒风采,迷到话都说不出来了?”
纵然已朝夕相处了快两月,沈玉娇对男人这份自信还是有些失语。
不过
他第一日上职,她也不想扫他兴,于是弯眸笑道:“好看,保管是金陵城里最俊俏的差爷。”
得到夸奖的谢无陵,眸光愈发亮了,灼灼望着沈玉娇:“你放心,再俊俏,老子也只是你一个人的,绝不在外头拈花惹草。”
他这跳跃的思路,叫沈玉娇既哑然,又好笑,同时心底还泛起一阵淡淡的、说不出的暖意。
“知道了。”
她轻声应了下,迟疑片刻,又上前一步,低头替他理了理腰带:“谢无陵,好好当差,我相信你会是个好衙役。”
谢无陵垂下眼,看着面前主动帮他整理衣袍的小娘子,长睫如蝶,眉眼清婉,说不出的娴静柔美,胸膛里那颗心也不可控地变得滚烫。
“会的。”
他敛起那玩世不恭的笑意,年轻的嗓音疏朗好听:“娶妻娶贤,有你这么好的媳妇儿,我一定会好好当差,出人头地。待日后,也让你当个官太太,享清福。”
沈玉娇眼波微动,而后仰起脸,弯眸:“好,我等着。”
谢无陵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清艳娇靥,喉头微滚。
好想…亲亲她。
沈玉娇也不是那等未经人事的小娘子,触及男人这般眼神,立刻明了,忙往后退一步,有些磕巴:“时辰...时辰也不早了,你该上值了。”
见她微微羞红的颊,谢无陵搭在刀柄上的长指拢紧。
再忍一忍。
反正再过不久,她就名正言顺嫁给他。
到时候他想如何亲就如何亲,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老子走了,你乖乖在家。”
“好,等你回来。”
沈玉娇送走谢无陵,便将院门闩上,回寝屋收拾起被褥。
从前当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贵太太,如今要亲手叠被洗衣,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适应——
虽然她将此归结为,逃亡路上遭了更大的罪,反衬得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人啊,果真坚韧如杂草,只要还有生的希望,便是如何也能活下去。
她心下作一番怅然,待收拾得差不多,又寻出针线,打算给谢无陵缝个荷包。
静谧时光在一针一线中,不知不觉,慢慢消磨。
待到傍晚时分,街边忽的传来一阵喧闹锣鼓声,铿铿锵锵,伴随着阵阵欢呼。
沈玉娇缝制荷包的动作稍顿,竖起耳朵朝外听。
隔壁柳婶子家似也听到动静,开了院门,小孩子们撒丫子往外跑去:“敲锣咯,娶新娘子咯!”
“哎哟你们俩小讨债鬼,慢些跑,慢些——”柳婶子在外喊着。
沈玉娇听着这声响好奇,也走到门边,轻轻开了院门:“柳婶子,外头是何动静?”
“我也不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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