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27】(3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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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他想如何亲就如何亲,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老子走了,你乖乖在家。”

“好,等你回来。”

沈玉娇送走谢无陵,便将院门闩上,回寝屋收拾起被褥。

从前当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贵太太,如今要亲手叠被洗衣,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适应——

虽然她将此归结为,逃亡路上遭了更大的罪,反衬得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人啊,果真坚韧如杂草,只要还有生的希望,便是如何也能活下去。

她心下作一番怅然,待收拾得差不多,又寻出针线,打算给谢无陵缝个荷包。

静谧时光在一针一线中,不知不觉,慢慢消磨。

待到傍晚时分,街边忽的传来一阵喧闹锣鼓声,铿铿锵锵,伴随着阵阵欢呼。

沈玉娇缝制荷包的动作稍顿,竖起耳朵朝外听。

隔壁柳婶子家似也听到动静,开了院门,小孩子们撒丫子往外跑去:“敲锣咯,娶新娘子咯!”

“哎哟你们俩小讨债鬼,慢些跑,慢些——”柳婶子在外喊着。

沈玉娇听着这声响好奇,也走到门边,轻轻开了院门:“柳婶子,外头是何动静?”

“我也不知道,这不是正去瞧热闹么?”

柳婶子边骂着两孩子,边招呼着沈玉娇:“娇娘一块儿去瞧瞧?”

沈玉娇心下虽好奇,但对上次贸然出门的后果,

还残留些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阴影,到底还是摇头:“不了,平安还在屋里睡呢,怕它醒来寻不到人。”

柳婶子看了眼她那红润莹白的娇美小脸,也觉得她还是待在屋里好,一出去保管要惹眼:成,那你在院里吧,我去瞧瞧,回来与你说。??[”

“好。”沈玉娇轻声应着,将门合上。

倒也没等多久,柳婶子就回来了。

她一张脸上也透着股喜色,眉飞色舞与沈玉娇道:“是淮南那边传来的捷报,那个姓张的反贼头子已被二殿下枭首示众了!现下淮南叛军已是残兵败将,不成气候,朝廷军不日便要班师回朝了!”

淮南叛乱,已经平了?

沈玉娇怔怔静坐,如今听到淮南这二字,想起那风光霁月的如玉郎君,恍若隔世般缥缈遥远。

自五月一别,至今已过四个月。

犹记在闻喜老宅时,他与她提起战事,于昏昏灯下与她承诺,会尽快回府。

那时她是如何答他的?是了,她朝他笑,说以郎君智谋,定能速战速决,早日凯旋。

四个月,撇去路上行军耗时,于一场战事而言,的确算得上速战速决。

可谁能想到命运弄人,她流落至此。

那沈氏玉娘,再等不到她的夫君凯旋。

“娇娘,你怎么了?”

柳婶子疑惑望着她:“朝廷军大胜,这可是大好事啊。这仗要是继续打下去,咱们明年定要加税呢,现在打完了,也就不用担心了。”

沈玉娇晃过神,轻扯嘴角:“我是太高兴了,没想到竟如此顺利。”

柳婶子道:“这回可是二殿下督军,他可是龙子龙孙,有老天爷庇佑的。再说了,二殿下好像还请了个特别厉害的军师,叫闻还是叫裴什么的……”

“裴瑕。”沈玉娇道。

“啊对对对,好像就是叫这么个名。”柳婶子咂舌:“听说这人是天上文曲星下凡,用兵如神,很是厉害呢!”

沈玉娇静静垂下眼,心道,是啊,那可是名满河东,惊才绝艳的裴氏宗子,裴守真呐。!

沈玉娇在旁给他削梨,心下腹诽,我看你也挺欠打。

念头甫一起,她自己都愣怔,从前她可没有这动不动就要打人的念头。

难道这就是近朱者赤,近无赖者变无赖?

好在这种被男人娇个不停的日子没持续太久,等他背上伤口结痂,也到了去典史衙门报道的日子。

报道那日,是个秋高气爽的大晴天,另有两只喜鹊登枝喳喳叫。

谢无陵穿着一身衙役差服,那差服其实并不好看,深蓝色,黑腰带,黑皂靴。

但架不住男人腰细肩宽,长手长脚,愣是将这平平无奇的衣袍撑了起来,再配上腰侧垮刀,倒真有几分正气凛然、不容小觑的气势。

“怎么样?老子穿着一套还行吧?”

从地痞摇身一变为官差的男人,难掩兴奋,展开双臂,在沈玉娇面前转了一圈。

沈玉娇看着他这身打扮,忽然想起长安城里那些年轻将领的金银甲胄,还有武官日常穿的官袍。

头戴官帽,穿紫服朱,腰系着玉、金、银、鍮石、犀角之类的革带,衣饰则是跟着品级,绣着狮子、虎豹、熊、彪、犀牛等纹样。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那样的官袍一上身,便是再歪瓜裂枣的人物,也衬出几分尊贵。

若是谢无陵穿上那样的衣袍,也不知是何等的潇洒俊逸。

沈玉娇眸光一阵恍惚,等回过神,觉得自己实在想太多。

虽说大梁朝举贤纳才,不再像前朝那样全由世家垄断,致使“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局面,但也仅是开了科举,吸纳天下读书人。大多数武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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