黥面(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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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之人是脸色不大好的姜屿,而阮青棠和阮子珩一左一右伴在他身侧,全然如一丘之貉。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众侍卫,和陆续上岸赶过来的贵女们。

这阵仗几乎是将半个荇园的人都聚齐了。看来今日幕后之人是铁了心要上演捉奸这出大戏……

阮青黛攥了攥手,眼中含了几分讥讽。

“大姐姐,太子殿下命人找了你好久,没想到你竟在这假山后头躲躲藏藏的……这位公子,又是什么人?”

阮青棠先发制人。

晏闻昭敛目,不动声色地拱手,“在下……”

“晏闻昭?”

阮子珩率先看清了晏闻昭的面容,先是震惊,随后又看了一眼阮青黛,恍然大悟地指着他们二人叫嚷了起来。

“好啊阮青黛!我就说你那日在太学为何要救这个贱民,还为了他在父亲面前那告我的状!原来是看上了他这个小白脸……”

阮青棠听了阮子珩的话,眼里的狂喜几乎藏都藏不住。

“二哥慎言!大姐姐往后是要嫁入东宫,做表哥的太子妃的,怎么可能跟这么一个贱民纠缠不清?”

“怎么不可能?”

阮子珩今日仗着有姜屿撑腰,越说越起劲,“方才来回禀的侍卫是怎么说的?他说亲眼看见阮青黛跟这个贱民一前一后从假山石洞里走出来!这分明就是私会!说吧,你们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暗通款曲的?!”

阮子珩正叫嚣着,却被晏闻昭扫了一眼。

那双漆黑的眸子犹如两团化不开的墨云,里头却隐隐有雷霆闪过。

不知为何,阮子珩心头一惊,下意识噤声,却差点咬了舌头,疼得直嘶气,又躲回了姜屿身后。

“殿下,魏国公府和东宫的颜面都被阮青黛丢尽了,您今日定要好好惩治这对奸夫□□!”

阮青黛站在原地,甚至不知自己此刻究竟该作出什么表情。

虽然从未对继弟继妹抱过什么期待,也没有几分血脉亲情,可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唱一和,迫不及待地将污水往自己头上泼,全然不顾魏国公府的颜面,她还是觉得既荒谬又可笑。

阮青黛最终还是看向姜屿,却显然没抱什么期望,眼里一丝光亮都没有。

“太子殿下,臣女来湖心岛更衣,晏公子受长公主召见,我们二人不过是偶遇罢了。”

姜屿冷冷地盯着她,视线由上至下地打量着,从她尚未完全干透的发辫,到新换的洗朱色裙裳,“只是如此?”

阮青黛抿唇,“……是。”

阮子珩嗤笑一声,“此处离更衣的厢房可还有百米之远,且假山看着便是私会的好地方……你们偏偏在此处偶遇?况且,偶遇还遇到石洞里去了?”

见他们死咬着不放,阮青黛也略微失去了耐性,转向姜屿,“太子殿下若还想知道内情,请屏退左右,容臣女回禀。”

今日之事若当真闹到众人皆知的地步,无论船夫是否受姜屿指使,但凡一路追究下去,光凭那人衣裳上绣着的螭虎纹,姜屿便脱不了干系。

到时整个上京城都会传,当朝太子为了拒婚,竟差使人去坏未婚妻的清白……

姜屿不顾她的死活,她却不能让太子名声有丝毫瑕疵。不为别的,只为他是姑母唯一的指望。

“不必了。”

姜屿紧绷着脸,斩钉截铁地吐出三字,彻底断了阮青黛的念想,“来人!”

姜屿沉声唤道,目光却直指一旁默不作声的晏闻昭,“将这个擅闯湖心岛、滋扰女眷的贼子拿下。”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除了晏闻昭以外,都不由面露震愕。

说到底,今日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阮青黛只是与外男站在一处,并未有更多确凿的证据证实二人有私情。

阮子珩兄妹再怎么叫嚣都无用,事情是大是小,其实全看太子如何处置。可太子现在说,是这个寒门士书生擅闯湖心岛,滋扰女眷。

就连阮青黛都愣了愣。姜屿竟会在这种境地下将所有罪名扣给晏闻昭,反而将她撇得一干二净……

就在众人呆怔时,东宫护卫已经蜂拥而入,押住了晏闻昭。

晏闻昭神色微冷,却没有挣扎,只是定定地望着姜屿,眼底尽是嘲讽。

姜屿一改方才在宴席上的温和亲善,神色冷酷地下令,“将此人押下去,断手黥面,丢出荇园!”

若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晏闻昭几乎都要冷笑出声。

自重生以来,他已在刻意避免前世的遭遇,没想到阮青黛一出现,一切竟又被扯回原点……

可这辈子,他却绝不会含垢忍耻。

“住手!”

眼见着东宫侍卫要将晏闻昭押下去,阮青黛蓦地出声。

她着急地上前,拦在了晏闻昭身前,“太子殿下方才是没有听清臣女的话么?晏公子他并非擅闯湖心岛,而是受长公主召见……”

“什么事这么热闹?”

就在这时,清晏堂里的姜清璃也闻声赶来。

看清被侍卫围起来的阮青黛和晏闻昭,她瞬间从微醺里清醒过来,一脸愕然,“这是……什么情况?”

“长公主殿下。”

阮青黛仿佛看到了救星,福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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