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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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葛朗台打亲情牌,欧也妮轻声回应了葛朗台一句“是的。”然后又没有话说。

这些天她没有主动找葛朗台与公证人,除了自己还没想通这个原因外,还因为她知道,谁先行动,另一方就处于主动。

现在是葛朗台沉不住气了。

葛朗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坐位上带了起来:“好啦,总会有办法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的。公证人来了,一会儿特.蓬风也会来。不管你妈妈在遗嘱上说了什么,我都会乖乖依着她,谁让我爱你们两个呢。这下子你不再生我的气了吧。”

欧也妮任由他把自己带到堂屋里,发现特.蓬风也已经坐在桌子前。见富有的独生女下楼,特.蓬风来到她身边,试图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却被欧也妮躲开了:“非常感谢您能来。”她行了个曲膝礼,让自己躲开的动作不那么突兀。

公证人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侄子不要操之过急,然后拿出一张带着印花税的纸张:“葛朗台先生,葛朗台小姐,受葛朗台太太的委托,我要宣读她的遗嘱。”

这就是决定葛朗台与欧也妮命运的遗嘱。

葛朗台的身子哆嗦一下,好象不忍心听到人提起刚刚过世的妻子,他把椅子尽量靠近女儿,想向她寻找精神支撑:“她一直念着我们呢。”

欧也妮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了公证人一眼,那眼神仿佛在问,一定要读吗?

公证人不得不狠下心肠,抖了抖遗嘱让它更平展,向父女两人宣布:葛朗台太太的遗愿是,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由自己的独生女儿欧也妮.葛朗台继承,不接受质疑。

虽然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欧也妮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那个可怜的女人,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在保护着女儿,受益的却是自己。为了这一份沉甸甸的爱护,她也不会让自己重复原主的命运。

葛朗台则仿佛被人抽掉了全身的力气,软沓沓的坐在椅子上,整张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有眼睛一会儿看看公证人,一会儿看看欧也妮。他的目光那么热烈,似乎想让欧也妮说出拒绝的话。

特.蓬风向欧也妮干巴巴的说:“欧也妮小姐,请不要悲伤,葛朗台太太为你所做的一切,真是让人……”

“庭长先生,能请你跟公证人先离开一下吗,我有些话要与父亲谈谈。”欧也妮被特.蓬风提醒后,一下子醒过神来,她现在还不是享受胜利的时候,有些话要跟葛朗台说清楚。

公证人与侄子对视一眼,这时没有人愿意违背独生女的意思,他们两个默默的向葛朗台行了个礼,慢慢退出了古老的府邸。

葛朗台任凭他们两个来去,两只眼睛空洞的看着桌子上的遗嘱,一动也不动。欧也妮不知他在算计什么,叫了一声:“爸爸。”

就见葛朗台的身子打了个哆嗦,好象受惊一样茫然的转动着大脑袋,最后把视线聚焦在欧也妮的脸上,迅速的转开重新盯着遗嘱,很怕与欧也妮对视。

这一套对原主会有作用,可是欧也妮却一点儿也不会被打动,她静静的向葛朗台说:“那天我曾经说过,爸爸,有一种办法,可以不让那些清算人走进葛朗台家的大门。”

“你说什么,你要放弃继承你妈妈的遗产对不对,你真是我的好女儿,知道爸爸最在乎什么。”葛郎台刚才还不敢直视欧也妮的眼睛,现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想从欧也妮眼里看出对自己的认同。

可惜欧也妮在摇头,说出来的话也没有温度:“爸爸,你理解错了,这是妈妈给我的保障,我不会放弃妈妈的心意。”

“那还有什么办法,”葛朗台的声音一下子低落下来:“那些清算人、收税的马上就要来了。他们会把每一根牧草都算得清清楚楚,把所有的钱都收走。”

说到这里,葛朗台恋恋不舍的看着自己家里新换的扶梯,也顺着扶梯看到了自己根本不可能看到的金库,更看到许多陌生的面孔在他的金库里面随意进出,手里拿的是他辛苦积攒下来的金子。

他的身子在哆嗦、在摇摆,语气里都是哀求:“你不知道他们有多狠,他们会无中生有,会……”

“有一种办法,可以阻止他们上门。”欧也妮不想再看他演戏,她可没有小金人发给这个老箍桶匠:“我可以请您替我照顾我的财产……”

“真的吗,你可真是贴心的天使。你放心,我每个月都会给你一笔钱,一大笔。”葛朗台毫不吝啬的赞美女儿,仿佛她身上正闪着金光。口里许着自己也不相信的承诺,信誓旦旦的语气,好象都能兑现一样。

欧也妮如同没有听到一样接着说下去:“不过我们要请公证人先生起草一份文件,上面标明我是请您替我管理财产。做为我的财产管理人,您每年应该付给我的收益。比如,每年十万法郎。”

“你怎么不去抢。”葛朗台出离愤怒,向独生女嚷嚷着:“我费心替你管理财产,还要每年付给你十万法郎。你知道你妈妈那个该死的财产有多少,总共都没有十万法郎!”

这么不尊重死者的话,从葛朗台的嘴里说出来,丝毫不让欧也妮奇怪,她冷冷的看着葛朗台,声音里连一丝起伏都没有:“是吗,妈妈的财产连十万法郎都没有,还真是让人失望呢。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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