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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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缃之绕过假山凉亭,吩咐护卫老七,“你去盯怡然县主,一有消息马上回来汇报,我在前面等你。”

“是。”老七古成答应一声,脚下向左一拐,绕过一块大石,进了假山。

承影挑了挑眉,他知道主子这样做的意图。

怡然县主是睿王世孙的庶妹,其生母是大姨娘任氏。据他所知,自打其父过世后,这位大姨娘就和没有分居别府的二叔搞上了。

二人很小心,一般不在府里幽会,而是在西城的一个二进的院子里。

这是六扇门的一个兄弟办事时偶然发现的,睿王府肯定也有人知道。但睿王世孙还没成亲,其母寡居,不管中馈,家务掌在其二婶手中,下人们只要不傻,就不会将此事爆出来,更不会报给大房的小主子们。

但是……

如果婢女的死和这件事无关,那他家主子岂不是在秦二姑娘面前丢了面子?

承影加快脚步跟上去,犹疑地看向景缃之。

景缃之道:“废话就不要说了。”

“是。”承影捂住嘴巴,退后半步。

片刻后,景缃之在葡萄架下坐了下来。

五六株葡萄长得枝繁叶茂,在头顶支撑起好大一片青碧,炎热似乎也减了几分。

承影擦了把汗,打开扇子,在景缃之身后呼哒呼哒地扇了起来。

大约十几息后,安顺郡王和睿王世孙出现在来的路上。

承影明白了,自家主子等的是他们。

“十三哥。”

“十三叔。”

二人各叫一声。

景缃之道:“坐吧。”

安顺郡王在他对面坐下,“十三哥不去……”他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赶紧停下话头。

景缃之道:“稍安勿躁。”

景兆先不安地搓了搓手,“还请十三叔手下留情。”

景缃之瞥了他一眼,“你想太多了。”

景兆先松了口气。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老七回来了,“王爷,有发现。”

景缃之道:“说吧。”

老七道:“怡然县主去找大姨娘了。”

景兆先和安顺郡王面面相觑。

景缃之问景兆先,“你二叔在哪儿?”

景兆先道:“在祖母那儿吧。”

景缃之点点头,“我们走一趟,但不去正院,找个隐蔽的地方等着大姨娘的人就行。”

他说的隐晦,但大家都明白了。

景兆先脸红了,右手按住胸口,一言不发,把景缃之等人带出花园,穿过一条笔直的夹道,然后向左拐,进了一座空院子。

一干人进了厢房,在一张八仙桌落座,由承影关上了门。

景兆先道:“这里是家父生前住的院子,家里设宴时,这儿就是最冷清的地方。如果,他们有要紧事……”

“咚咚!”窗户被轻敲了两下。

景兆先闭上嘴巴,躲在窗垛旁,透过玻璃观察外面。

果然,大姨娘的管事婆子和他二叔的长随出现在院子里,二人咬了一会儿耳朵,长随就变了脸色,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那婆子四下看了看,也走了。

屋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安顺郡王拍拍景兆先的肩膀,“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

景缃之道:“听说幽会地点在西城的一个院子里,广安街,君乐胡同。”

说完,他负着手往外走。

安顺郡王问道:“十三哥,你怎么知道怡然有问题?”

景缃之顿了一下,转过身,到底解释了几句,“第一,大姨娘和你二叔的事已知;第二,怡然留下来陪秦二不需要考虑那么久;第三,试探怡然,她看似很镇定,但还是能看出来紧张。”

叔侄二人目送景缃之出去。

待脚步声走远后,安顺郡王道:“也没比我大几岁,怎么就这么吓人呢?”

景兆先道:“十七叔此言差矣,吓不吓人不在年龄。”

“那倒也是。”安顺郡王摇摇头,“算了,不琢磨了,你打算怎么办?”

景兆先道:“侄儿琢磨着,我们长房的管家权应该拿回来了。”

安顺郡王点点头,“言之有理,如此,大嫂就有了事干,日子也好过一些。”

……

秦禛从安顺郡王和睿王世孙离开后,一直跟秦祎呆在一起。

宴会开始,男女分开,秦禛落了单,和几个不大认识的女孩子们拼成一桌。

这时候,郑三凑了过来。

郑三名叫郑芷莹,十五岁,父亲是齐国公,性格开朗,熟悉之后颇为健谈。

怡然是后来的,在秦禛左边落了座。

她是主人,按说应该担起陪客的责任,但她脸色煞白,面无笑意,目光时不时地看向外面。

然而,男人们在对面的大花厅里,只能隐约看到安顺郡王和景兆先的影子,找不到景缃之。

“这道糟鹅掌不错,秦二姑娘可以试试。”怡然总算开了口。

秦禛道:“谢谢县主。”她夹起一块放到碗里。

怡然见她态度如常,轻轻吁一口气,唇角挂起一抹淡笑,对郑三说道:“三表姐也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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