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1 / 3)
景缃之在廊下迎到了司徒先生。
司徒演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谋士,中等身材,蓄短须,微胖,肚子微圆,有事没事都喜欢“捧腹微笑”。
他把手从肚子上拿起来,笑眯眯地拱了拱,“王爷回来啦。”
“司徒先生。”景缃之打了个招呼,脚下却没停,一直走到司徒演身前一尺之处。
司徒演忙忙地后退一小步,奇道:“王爷这是作甚?”
景缃之顺势转身,往回走,“我们去书房详谈。”
二人在内书房落座,承影上了两杯雨前龙井。
在淡黄色茶水中,绿意盎然的叶片舒展着、旋转着,缓缓而下,茶香在晶莹剔透的琉璃杯中氤氲升腾,空气仿佛也清雅了几分。
司徒演捏着杯把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赞道:“好茶。”
承影笑道:“小的就知道先生会喜欢。”
司徒演道:“承影有心了。”
景缃之一口气喝了半杯,说道:“大长公主府里发生了两桩命案,蔡文心主仆被武安侯世子蒋锦文杀了,将军府的秦二少被歹人袭击,凶手仍然没有找到。”
“唔……”司徒演的茶杯在空中僵了片刻,“一场相亲宴,似乎变成了鸿门宴?”
“是,也不是。”景缃之吩咐承影,“承影,你给先生详细讲一讲。”不是他不尊师重道,只是懒得做重复性描述。
承影口才了得,从头说到尾,几乎不曾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司徒演道:“所以王爷刚才是想看看,秦二姑娘根据蔡、蒋在亭子里的距离判断二人有私情,是否真实可信?”
景缃之颔首。
司徒演摸着肚子,“有些道理。所以,秦二姑娘靠近王爷时,王爷是什么感觉?”
景缃之道:“防备,紧张?”
司徒演道:“我与王爷太过熟悉,虽不至于防备,但紧张还是有的,会下意识、不自觉地后退。但内人靠近时就不会有这种感觉。”
说到这里,他眼里有了几分兴味,“这件事有一定的普遍意义,确实需要好好体会。这位秦二姑娘不简单,王爷以为如何?”
景缃之沉吟片刻,“此女胆大包天,非常善于表现自己,头脑灵活,只是言语太过粗鲁了些。”
“这……”司徒演迟疑了一下,“王爷,此女对男女之事似乎颇为熟稔,当捕快绰绰有余,作为妻子只怕不妥。”
景缃之道:“这是当然。”
司徒演松一口气,白胖的大手在肚子上转了两圈,“王爷有目标了吗?”
景缃之斩钉截铁,“没有。”
司徒演道:“王爷已过弱冠之年,婚事早该张罗起来了,这次若还是选不定,只怕皇上要指婚了。”
这也是景缃之担心的。
大庆男子大多十六七成亲,跟他同龄的男子,孩子都满地跑了。
他换了个坐姿,端起茶杯嘬一口,快速地把重点瞧过的五个贵女回忆了一遍。
秦二肯定不行。
郑四虽不是大长公主的亲孙女,但毕竟差了辈份,一旦成了亲,论起来怪难受的。
淮安侯李家的姑娘长相还不错,但侯府人事复杂、混乱,他懒得操那个心。
剩下两位分别是齐国公的嫡长女和首辅庞大人的小孙女——这二位的长辈都掌着大庆的军机大事。尽管他娶谁皇上都不会疑他,可她们的容貌着实一般了些。
司徒演见他犹豫,谏言道:“可选择的对象着实有限,如果王爷不喜欢,皇上一定会扩大甄选范围。”
景缃之道:“皇上勤于朝政,至今不曾选秀,还是算了吧,不麻烦他。”
左不行,右也不行,司徒演没脾气了。
“罢了。”景缃之放下茶杯,“明日进宫,皇上必定会过问此事,我听皇上的便是。不过娶个女人,娶谁不是娶呢。”
司徒演点点头,如此一来,皇上对昭王的戒心也能更少一些。
景缃之从腰带中摸出一把柳叶小刀,一边灵活地翻转一边说回正事,“先生,秦祎遇袭一案非常蹊跷,尽管顺天府已经接手,但六扇门也不能看着。凶手轻功不错,我们可以从两种人着手调查,一是近日进京的江湖人,二是蠢蠢欲动的北辽人,您以为如何?”
司徒演道:“这件事确实不能大意,我这就安排下去。”
……
秦禛一行到家后,秦祎回房看大夫,秦禛则被秦老夫人叫到正房。
秦越山和秦禛一进屋,秦老夫人就挣扎着坐了起来,忙忙地问道:“老太爷,抓到凶手了吗?”
秦越山坐在太师椅上,接过妈妈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昭王说,凶手是练家子,轻功不错,八成不是大长公主府上的人。”
秦老夫人道:“那就是没抓到了。”
秦越山道:“珍珍说,凶手随机杀人,案子很难破。”
“又是珍珍说?”秦老夫人陡然提高了声音,“老太爷,这叫什么事啊!好好一个姑娘家,偏偏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那些话是她能说的吗?”
秦越山蹙起眉头,“不然怎么办,你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哥被冤死?”
“那倒不是。”秦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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