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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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走,就要坐下来。

昭王独自坐在北面,背对着另一个亭子,两个护卫门神一般站在其身后。

安顺郡王、睿王世孙坐东侧,郑三和郑四在西面。

秦禛独自在南面,颇有些泾渭分明的意思。

昭王不说话,翘着二郎腿,侧身望着假山上成片的石榴花。

美少年的侧脸完美无瑕,和剪影特别匹配。

郑家姐妹有些痴了,呆呆地望着,俨然忘记了来此的目的。

安顺郡王和睿王世孙对视一眼,前者突兀地咳嗽了一声。

昭王回过头,与郑三、郑四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郑三陡然惊醒,不免惊慌失措,立刻说道:“秦二姑娘会弹琴吧,弹奏一曲如何?”

秦禛面带笑意,视线在昭王脸上轻轻一扫,欣然起身,“好啊,秦二献丑了。”

琉璃拉拉她的衣角,使了个眼色——姑娘不是说好了不擅长吗?

秦禛没理会她,在琴凳上落座,纤纤素手一抬一落,七弦瑶琴发出几个悠然的琴音。

音准绝佳,无需再调。

她对着昭王说道:“秦二不擅琴音,还请诸位海涵。一曲阳春白雪送给诸位。”

昭王左眉一挑,干脆地别过脸,不再看她。

秦禛毫不在意,轻捻慢挑拨动琴弦,“铮铮”的乐声流水一般地倾泻出来……

曲调清新,节奏欢快,指法娴熟,把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

一曲终了。

郑三蹙着眉头说道:“秦二姑娘实在是谦虚了呀。”

郑四也道:“秦二姑娘的琴技若是不好,那我只能自认不会弹琴了。”

睿王世孙揶揄道:“不擅长自然是假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才是真的。”

“正是正是。”安顺郡王点点头,“据我所知,能把阳春白雪奏到这个水准的,只有宫中乐师了。”

“乐师啊,哈哈。”昭王短促地笑了两声。

秦禛不以为意,“那诸位就把秦二当乐师好了,还想听什么曲子?”

她依旧看着昭王的方向,但目光却透过他的侧脸,落到了对面亭子上。

大概是她的瑶琴弹得真的不错,对面亭子里的人出来大半,中间有一男一女趴在栏杆上,遥望着这边,男子穿一席竹青色道袍,女子是娇嫩的杏色褙子,一个伟岸,一个娇俏,格外养眼。

睿王世孙注意到她的视线,也看了过去,“哟,武安侯世子也来了。”

“呵~”郑三冷笑一声,对郑四小声说了一句,“她怎么也来了?”

郑四道:“谁知道呢。”

秦禛不知道这个“她”是谁,但知道郑三郑四不喜欢那位姑娘,便不免多看了几眼。

昭王冷冷地看过来,那目光如有实质,就像他手里的小刀一般锐利。

秦禛讪讪地起了身,退后两步,问守在旁边的婢女,“请问,哪里可以更衣?”

婢女与郑三递了个眼色,见后者点了头,方道:“秦二姑娘请随婢子来。”

一主二仆消失在九曲桥下。

郑三先吩咐下人斟了茶,又道:“貌不惊人,琴技了得,倒是低估她了。”

睿王世孙摇摇头,“传言不可信,这秦二细看长得不错,就是个头高了点儿,衣着也不适合她。”

昭王换了个姿势,像是有话要说。

安顺郡王便道:“十三哥怎么看?”

昭王道:“技巧有余,情感不足,也就那样。”

郑四松一口气,“昭王明鉴。”

昭王转了一下手中的小刀,“你也弹奏一曲,如何?”

“这……”郑四红了脸,“我不如秦二姑娘,就不献丑了。”

昭王道:“人贵自知,不错。还是弹一首吧,本王听个乐子。”

……

南边没有茅房,秦禛沿原路返回,在西南角释放了并不丰盈的内存。

琉璃替她整理好衣裳,说道:“昭王明显没把姑娘放在眼里,姑娘又何必出风头呢?”

秦禛道:“多做一点儿,让他彻底厌恶了才好。”

如此更保险一些。

琉璃点点头,“那也对。”

琉璃也去了趟茅房,出来后,主仆二人继续向北,钻进西北角的一个小亭子。这里极安静,不但能听到甬道上人来人往的脚步声,还可以听到某处自鸣钟整点报时的声音。

秦禛喜欢这样的环境,放空思绪,她可以坐很久。

琉璃十四岁,还是孩子心性,不到盏茶的功夫就按捺不住了。

但她胆子不大,不敢出去独自玩耍,就在亭子内外来回溜达,一会儿看看蚂蚁,一会儿看看树上垂下来的虫子,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过了多久,自鸣钟响了一声。

琉璃道:“九点半了吧。”

秦禛抻了个拦腰,晃了晃脖子,“我们走吧。”

女官说过,这个点儿是大长公主在花厅宴客的时间,该回去了。

主仆二人回到花厅时,长辈们已经落座了,少年男女们正在按照女官的安排依次落座。

秦禛等在后面,仗着身高优势往前面看了一眼,两个妹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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