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人蜡(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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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本官必定依法惩处。”

语罢把茶盏放回桌上,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对王旭沉声道:“你那日是如何殴打洪文涛的,现在便原样给本官演示一遍,不得有漏。”

王旭闻言下意识攥紧拳头,看向了洪文涛。

洪文涛这下可算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偏偏他还不能还手,倘若他还手将王旭打倒,岂不是推翻了自己刚才说的话。

“你你你……你别过来!”

洪文涛见王旭走过来,手忙脚乱的慌张后退:“我爹乃是刑部侍郎,你若敢动我,必叫你人头落地!”

公孙琢玉重重拍下惊堂木,在旁边一个劲怂恿:“打!有什么错处只管算到本官头上!”

王旭虽是读书人,但被洪文涛毒打一顿不说,还被栽赃受了牢狱之灾,心中说没有怨气是假的。他听见公孙琢玉如此说,咬咬牙,干脆鼓足了劲一拳揍到洪文涛脸上,紧接着拳头雨点般落下,毫无章法的乱打一气。

毕竟是一名成年男子,就算体弱,打人也还是疼的。

洪文涛一个蜜罐里泡大的公子哥儿,哪儿受得了这种苦,抱头忍了两下没忍住,终于忍不住反抗,一脚将王旭踹了两米多远,面色铁青,怒声斥骂:“王旭你活腻歪了,竟敢对小爷动手,是不是不想活了!”

王旭被他踢的吐了一口血,在地上挣扎半天,好半晌都没爬起来。

公孙琢玉等的就是这一刻,见状沉声道:“来人,将洪文涛速速收监拿下!”

洪文涛不服,梗着脖子道:“公孙琢玉,你凭什么拿我!”

公孙琢玉冷笑道:“你方才一脚内劲十足,分明是练过功夫的,王旭体虚气短,乃是经年的心弱之症。试问他又怎么可能当街殴打你和你的家仆,可见你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语罢刷刷扔了两个筹子下去:“给本官拉下去痛打二十大板,关入牢中听候判决!”

两边衙役闻言互相对视一眼,心想这位新上任的府尹老爷居然还真的有两把刷子,连洪文涛都敢打。当即也不含糊,立刻把人捂嘴拖了下去,反正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就算出事,怎么都赖不到他们身上。

至于另一个嘛……

公孙琢玉看了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王旭,伸手召来文仲卿道:“那洪文涛身上必定有银两,你去搜搜,搜出来找个大夫,拿去给王书生瞧病。”

他是一分钱也不愿意多出的主。

文仲卿可从来没做过这种不要脸的事,犹犹豫豫道:“大人,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公孙琢玉看向他:“那要不你出银子给他找大夫?”

文仲卿:“属下这就去搜洪文涛的身。”

外间的百姓见案子审完,却都意犹未尽的不肯离去,显然是热闹没看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语。

“这京兆尹倒是个胆子大的,这种案子都敢审,竟真敢打了洪文涛。”

“只盼他莫被洪家寻了麻烦。”

“日后若有疑难案子,说不定咱们也能去告个官,这位可比上任姓楚的糊涂蛋强多了。”

那洪文涛被痛打二十大板,直接被扔进了监牢。他的家仆火急火燎回府搬救兵,但谁曾想刑部侍郎正在宫中议事,只得又马不停蹄赶去了皇宫门口守着,太阳落山才见人出来。

但这个时候,公孙琢玉已然准备散衙回家了。

京兆府专门开辟了住所给官员住,文仲卿见公孙琢玉似要离去,疑惑出声:“大人不住在府衙吗?属下特意命人打扫了房间,一应都收拾妥当了。”

公孙琢玉闻言心念一动,楚连江可是个大大的贪官,那房间里说不得就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呢,去一趟也无妨。轻咳一声,装腔作势的道:“既如此,那本官就去看看。”

他一想到有房间里可能有宝贝,走的比谁都快,文仲卿在后面撵都撵不上。

公孙琢玉找到主卧,直接推门进去,却见中堂挂着一幅字画,上面供着一尊佛像,上方垂着半透明的纱幔,依稀可见一梳着丫鬟发髻的女子正虔诚跪在佛前念经。

不是吧……

公孙琢玉心想哪里来的女子,让杜陵春看见可不得了。他掀起纱幔走上前,皱眉疑惑出声:“姑娘,你是谁?为何在此?”

佛前供着香炉,浓重的檀香味熏得人头晕。那女子一动不动,只有外间的风吹进屋内,将她干枯失色的发梢吹起,身后纱幔狂舞,隐隐飘来一股尸臭。

公孙琢玉面色微变,忽然察觉了不对劲,他试探性抬手拍上那女子的肩膀,然而还未用力,对方的身形便维持着刚才礼佛的姿势,直挺挺倒了下去。

只听“咚”的一声轻响,倒地的仿佛不是人,而是一件冷冰冰带着棱角的物体。

公孙琢玉此时才看清那女子的面容,不由得瞳孔放大,震惊后退了两步——

那是一具诡异至极的尸体。

女子显然已经死去多时,脸上浮现出密集的青紫尸斑。她面容惊恐,目眦欲裂,嘴巴大张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活生生撕裂到了耳朵后面,看起来笑容诡异。双手僵硬合十成朝拜姿势,嘴巴里灌满了蜡油,一截白色的灯芯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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