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正之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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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阶上抽泣,珠玑和朝露抚着他的背低声安慰着。

“一定是云贵君授意的!”雪霁哭着说,“墨莲是云贵君身边的人,一定是他,他害死了我家公子……”

贺玉拉他进来,竖起手指轻轻嘘了一声。

“好孩子,别说了。”

雪霁的背紧紧弓着,像绷紧了的弦,抽抽搭搭,哭成了泪人。

帝君葬礼结束后没多久,宫里就恢复了平常。

乔郡君被皇上冷落了,有次冯素到贺玉宫里走动时,冷哼了一声。

“他以为皇上不知道?这里急巴巴想做帝君的,难不成还是你我?皇上只是不明说罢了。”

贺玉卷着书,抬头苦笑。

是,其实,他一直怀疑一件事,现在多少也能下结论了。

皇上与乔昀,还是乔昀动情更多。

乔昀陷入了皇上精心编制的网,其实,皇上又能有多少真心?不过,是要牢牢把握住他,把握住这继位的最佳砝码罢了。

赵逸做昭王时,抬进王府的这些,都是有用途的。而这有用途里,皇上最喜欢的,不是余风秀,也不是乔郡君,大约,应该是冯素吧。

贺玉看着冯素,眼睛里,仍然有羡慕。

冯素瞧见了,笑道“你怎么总这样看我?”

“纯持正好看。”贺玉真心道。

冯素先是喜形于色,而后又迅速落寞下去。

“能有什么用呢?如今最不缺的……就是美貌。”

庆历二年春,乔君再次有孕,年末,诞下双生子。

虽然只是两个皇子,但因双胎罕见,皇上大喜,晋升乔君为乔贵君的同时,还晋了冯素和容伴的位份,因为容半有身孕了。

冯素为纯君,容伴则为容持正,与贺玉位份相同。

子期来汀芳斋念诏书时,贺玉正在用早膳,听罢道了喜,回来接着吃。

珠玑就说“皇上怎么不晋一晋主子的位份?”

贺玉说“无功不受禄。”

他捏起莲子酥,咂嘴道“持正也好,起码,每天有两碟莲子酥吃。”

有书看,有他想吃的莲子酥,还有什么好要求的?能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做个持正,也行。

只是在宫中,到底和在王府是不同的。

宫里的人,趋炎附势,踩低捧高,更势利些。

贺玉也犯愁。

他只是每日看个书,都这般清净了,还有人故意来扰他,话里话外拿着不受宠的事实刺他。

别的也就算了,莲子糕都越送越小,每月的猪肉和米粮,也都暗地里克扣。

贺玉不能再忍。

他也主动了一次,他挑了几本孤本,包了一方上好的砚台,去了冯素宫中。

冯素有意帮他,一日皇上移驾朝凤宫时,冯素提起了在王府时的旧时光,说玉哥昨日来看简儿,逗弄了好一会儿,都不舍得离开。

皇上起了几分怜心,晚上就到汀芳斋来了。

皇上虽觉他在床上时无功无过也没什么意思,但怀念起旧日时光,尤其是正君余风秀,就会多怜惜贺玉几分。

“让太医来瞧过了吗?”

她很喜在这个时候说话。

贺玉困倦得很,但仍要分出意识来,谨慎作答。

“太医说无恙。”贺玉说道,“仔细调养着就好。”

皇上罕见地捏了捏他的脸,说道“玉哥儿,多吃些。”

皇上也是个聪明人,看他宫里的摆样,就知那群奴才没尽心伺候。

宿了一晚,第二天,效果立竿见影。

贺玉醒来,就尝了块莲子酥,还是温热的,刚刚出笼,喜的他差点落泪。

“好香。”

皇上良心发现,且良心持续时间挺长的。

下了朝,不忘把郝万山的字画赏赐给贺玉,还在他这里用了午膳。

这下,贺玉更是开心,菜式都变多了,也更好吃了。

只是,到了晚上,麻烦就来了。

皇上良心过度,嫌他的住处冷清,于是让王司侍迁来陪他。

贺玉看着那一箱箱的东西如流水似的搬来,叹了口气,转身回房。

雪霁听到他喃喃着“那么多人,怎就偏偏挑了个最闹的给我呢?”

王司侍是大选时入宫的新人,今年十七,脑子似乎有些不好使,咋咋呼呼,很是闹腾。

不仅闹腾,还多事。

不仅多事,还不讲道理。

若是娇蛮,倒也无所谓,冯素那种的,贺玉还能招架。

可蛮横,就不行了。

果不其然,王司侍搬来后,表面上哥哥哥哥的叫着,背地里,阴阳怪气,没少骂过贺玉。

嫌他这里冷清,带衰了他本来旺盛的气运,连皇上都不来了。

“冷的连鸟都不稀罕在这地方拉屎,冷的屁股都坐不住!”王司侍拐弯抹角道。

晚上,皇上翻了王司侍的牌。

他趾高气扬去服侍,夜半回来,高兴地吊嗓子唱了一段鸳鸯配。

贺玉皱着眉,第一次生气了。

他一手拍在书本上,气得喝了咕咚咚大口喝干了一杯茶,“正是关键时候,讨厌!”

朝露过来剪灯花,替他不平,低低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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