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体双生(你不如要我,我本就与你共...)(1 / 4)
祭台下的众魔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魔界帝尊已经被拽着衣襟,扯进了殷红的轿子之中。
轿帘和阵法一同垂落,遮盖住了众魔的窥视,冷慕诗一手扯着满脸愕然的魔界帝尊的衣襟,一手持着骨剑把他捅成对穿还不算,她还在慢慢地把手中的苍生朝着下面压,竟是生生的要把这魔界帝尊给劈成两半――
头上的盖头被扯下去,露出了冷慕诗平淡无波的脸,她妆容精致,却并未佩带任何的头饰,墨发如瀑拢着淡淡灵光,看上去凛然不可侵犯。
天魔呕出一口血,抬手抓住了剑锋,生生止住了还在持续向下的、要将他豁成两半的骨剑。
“你醒了……”他吐出大口殷红的血,却慢慢勾起红唇笑了起来。
“我真的好想你,”他低语着,双唇染血,用阴冷的声调说着柔情的话,“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当年骗我入血魔山,抽我筋骨折我脊梁……”
“人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了,就算迎不回我的水荫魔将,我也不会停下!我可是在血魔山的炼狱之中饥饿了一万多年了,你却在人间逍遥,体会什么人族的情感……哈哈哈哈哈哈――”
天魔丝毫也不在意自己身上还插着冷慕诗手中的佩剑,甚至又朝着她凑近一些,佩剑便又刺得更深。
他几乎贴着冷慕诗的脸在吼:“你杀啊,杀了我,你也别想活,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衰弱成这样,还能溯回几次时间!等你衰弱到了极限,天地间的生机必将以供养你为先,就如同失去生机的身体必将切断一切供应脑子,到时候抽干这天下生机的可不是我这个天魔,而是你这个天道!”
天魔胸口还开着血洞,说话说得太激动,两个人又离得太近了,血沫喷了冷慕诗一脸。
冷慕诗抬手一巴掌就抽在他脸上,力道用的不可谓不大,直接把他抽得趴在轿子的软垫上。
而后冷慕诗松开了手里攥着的骨剑,后仰靠在了轿子的内壁上,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眉头皱得死紧。
她垂眸看着天魔趴在轿子上,后背突出骨剑泛着血光的剑柄,他整个人却在颤。
他在笑,像个疯子。
冷慕诗厌恶至极地看了他一眼,又扯着他的后领将他从软垫上拽起来,而后毫不怜惜地抓住骨剑的剑柄,将骨剑又从天魔的身体里拔了出来。
他闷哼一声,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胸口血流如注,他却不以魔气去修复一下,而是黑眸一闪,褪去了眼中的血色和脖颈之上蔓生的纹路,苍白着脸捂住了自己的伤口,睁着一双黑眸,对着冷慕诗低低道:“念慈……救我……”
冷慕诗擦脸的手一僵,面色冷厉地看着朝她爬过来的天魔,他眼中血色褪去,嘴角还带着血痕,他用苍白的嘴唇,贴到冷慕诗的耳边,对她说:“救救我……”
冷慕诗攥紧了手指,看着这张此时此刻,和萧勉全无二致的模样,不可控制地有了迟疑,但是就在天魔即将循着冷慕诗的侧脸凑近她嘴唇时,冷慕诗反手一巴掌又狠狠地抽上去。
这一次他直接撞在轿子的内壁上,将轿子都撞裂了,他捂着自己的脸爬起来,双眸漫上血色,死死瞪着冷慕诗,“你居然喜欢个人族,哈,人族朝生墓死,连蝼蚁也算不上,你居然还允许他侵犯你!”
天魔上前一把抓住冷慕诗的肩膀,咬牙切齿,“我厌烦死了他,跟你一样的道貌岸然,什么心思纯善,不过是愚蠢至极罢了,我已经融了他的魂魄,他连转生的机会都没有了,我看你还怎么喜欢他!”
冷慕诗抬头,和天魔疯狂的视线相对,一个炽烈如经年沸腾的熔岩,一个冰冷如千万年不化的冰原。
冷慕诗嫌弃至极地偏开头,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天魔抓着她肩头的手一紧,咬牙道:“你我本生一体,你掌天下生机,我掌天下杀伐,可你厌我弃我恨我骗我杀我逐我!到如今,愿意与我这般说话,也是因为这具人族的皮囊,呵。”
他松开冷慕诗,坐在她身侧,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笑得邪恶,“你打什么算盘从来瞒不住我,当然我如何计划你也全盘知道,这一次我们来试一试,看谁动手更快!
冷慕诗沉着脸,片刻之后伸手在空中一晃,因果镜显,是人间潜伏的魔修与修真界巡视的弟子交战的场景。
起先是修真界占据上风,但是架不住很快死去的修士也被魔气侵染操控,开始以血染的残肢败体,对上自己昔日的同门。
冷慕诗甚至在因果镜中看到了熟人,这处是欢喜宗的地界,她看到镜中横尸遍地的娇媚女子。
魔族全无半点人性,生着长角的银灼鹿,将欢喜宗死去的女修都穿在长角之上作为备用食物,那上面还有人并没有完全死去,冷慕诗视线一顿,看到了一个身着红纱的佛修吗,正是当日在进入魔族遗境前一天,自佛门改投欢喜宗的小佛修了尘!
了尘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在飞速地流逝,他穿在魔兽的尖角之上,五脏都被完全搅碎,没有马上死去,全赖他体内尚未完全碎裂的内丹。
到处都是突然冒出来的魔兽,他们不过是刚刚处理了一个人族报上来的小邪祟,正在回宗门的路上,他们本来说说笑笑的,甚至在商议晚上一同饮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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