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想君小时(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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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辽东公孙度有联系,因为当年公孙度曾派人跨海而来,在沿海一带设立营州,笼络了不少本地人。

此外,还有冀州刺史王邑呈报的关于渤海盐田的探查情况;镇南将军徐晃对淮南裁兵、屯田的后续细节敲定;幽州、汝南的军事进展;交趾太守士燮因为区景卫毅、钱博等叛将据苍梧作乱,难以向朝廷贡输,请求皇帝早日派兵打通荆交要道的祈盼……

“公孙度已通过张辽递来降表,如今幽州才驱走部分乌桓,士民疲弊,要以休息为重,此时不宜再弄出是非。”许褚将搬来的席榻、桌案摆在一处没了亭盖、只剩一根亭柱的台基上,皇帝与荀攸两个在简陋的蔺席上坐着,指着一份奏疏说道:“既是北海王的家事,就先由该国中尉来查,以后若是未结,再移交廷尉不迟。”

辽东太守公孙度经营多年,东征高句骊、西征乌丸,威震一方,自称辽东侯、平州牧,穿戴出行拟于天子。由于他麾下兵强马壮、地处偏远、又与乌桓等部族联系密切,皇帝不放心让张辽贸然远征。于是打算先暂时安抚,诏拜武威将军、永宁乡侯,作为交换,公孙度不仅要停止一切僭越行为,还不得阻拦管宁、邴原、王烈等避难辽东的中原名士接受朝廷征辟。

公孙度碍于朝廷一统天下的威势与兵锋,又因为同乡故友、宁胡将军徐荣的书信劝诫,不得不忍气吞声,将僭越的冠冕与车驾藏在府库里,放任管宁等人自愿来去。

皇帝没有把收服辽东纳入当前的安排,是因为他当前要养精蓄锐,整顿内部,等到朝廷的实力一旦恢复,别说一个辽东,就是三韩、扶余、高句骊,都要一次性征服。处理完这件事,皇帝又拿起王邑的奏疏看了看,无论是渤海盐田还是巨鹿水患,王邑都没有急功近利,而是有条不紊的推行着,皇帝看过,批几句话就当是在时刻关注了。

不过看到奏疏的末尾,皇帝忽然放下奏疏,说道:“王邑与主簿李孚似乎有些不愉快?”

荀攸知道王邑是在奏疏里提到了自己对李孚的不满,起因是钜鹿太守张导想疏浚河道,先要将钜鹿的民户摸查清楚,这样才好组织百姓服劳役开挖河道。然而郡中残破,没有准确的籍册,张导只好求助于王邑。王邑知道李孚就是钜鹿人,又是冀州主簿,便让他负责此事,若是钜鹿郡的民夫不够,便从邻郡调人。

这本是件好事,却被李孚以‘冀州涂炭,骤兴大工,非百姓所望’为由拒绝,甚至要求延缓修河工。

他们二者之间的矛盾并非不可调和、或是王邑一个冀州刺史所无法解决,只是因为王邑在清算叛逆的时候得罪过不少冀州人,为此想拿李孚做突破口,从而立稳脚跟。

荀攸存了息事宁人的心思,简单的将王邑二人的龃龉说了一遍,然后道:“这本是地方上的小事,倘或今后形成定例,地方州郡长官与属吏不和,皆上奏御前,公告天下,则至朝廷颜面于何处?依臣看,陛下还是让王邑自行处置为好,既然陛下选中此人为刺史,其自然要有才干管好属下,不然谈何治理大州呢?”

皇帝被荀攸说动了,李孚充其量是迂腐,不能说犯了什么大错,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随便拉偏架,他也着实不愿将精力浪费在这等琐事上面。王邑如果真是有能耐、有手腕的,就不会轻易的被手底下人架空,更不会因为一点挫折就放弃自己推行的主张。当下他略一颔首,将此事搁在一边,另外提起别的事:“屯田的事已有成例,徐晃要在淮南因地制宜就尽管放手去办,不用事事请奏。”

想了想,皇帝又说道:“他是镇南将军,交州的事也一并归他统管,至于派遣何人去苍梧平乱……依我看,就拜沮隽为安远将军,吴匡为立武中郎将,两人再从荆州调集一批兵马过去。至于士燮,等交州平定后,征辟他入朝做中散大夫吧。”

士燮是颍川名士刘陶的弟子,可能是念着一份香火情,荀攸忍不住插话道:“士威彦为交趾太守有十年之久,士氏亲族多出任交州各郡要职……朝廷一旦征辟,臣恐其会托词年迈、路途,不肯就任。”

“荀君的意思是他会嫌官小?”皇帝嗤笑一声,他近来一直致力于将各地豪强名士征辟入朝,强干弱枝,虽然这样会导致朝廷上的权力纷争愈加复杂,但也能为地方上的改革减少阻力。士燮是交州的地头蛇,不把他调走,以后开发交州时还得看士氏的脸色。皇帝眯着眼睛,斟酌道:“士燮安定岭南,招纳流亡,怀柔诸夷,也算是有功,就再封他一个关内侯吧……先到长安来,以后还得用他。”

荀攸没有再提出书面反对的意见,他能为素不相识的士燮多说一句话已是不易,皇帝话都说到这里,荀攸犯不着再多说什么。

士燮不过是一个引子,如袁徽、许靖、程秉、刘熙、薛综等中原名士都在避难交州期间受过士燮的恩遇优待,为士燮说一句好话,正好可以帮袁徽这些人回报恩情。

皇帝捡着几件重要的政务一一处理了,看着小山似的奏疏,忽然笑着说:“这段时日荀君肩上的担子不轻,承明殿与尚书台不在,每日就要代阅这些奏疏……我看你的鬓发比以前要白了些。”

从前朝廷只有并州、益州等州的时候,各地奏疏都是直接呈递长安,即便是皇帝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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