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涣兮若冰(2 / 3)
精明干练,博览众书,与东海王朗等人相善。现如今王朗是汉中太守,靠着往日的关系,张昭完全可以自谋出路,所以面对周瑜,他的态度便很从容了:“周郎果然卓尔逸群,非常人之相,老夫可是听闻已久了。”
“岂敢。”周瑜恭敬的对张昭躬身道:“张公才是士人贤者,小子如何能及?”
张昭客气的摆摆手,但只说道:“如今东南已定,我等戴罪反正,亦不枉称汉臣。只是东南再无战事,而淮南云集之兵几有十万众,朝廷势必有所裁撤,不知周郎可有什么听闻?”
他旁敲侧击的打听着,说是问孙策、黄祖这些军队是否会在战事过后遭到改编,其实还是在问自己等人将何去何从。这个问题虽然周瑜适才已经给出了官方的答案,但张昭等人仍是想从周瑜这里打听出一些小道消息,毕竟说是由皇帝决断,但徐晃给出的建议也必然会存在一定的影响。
孙策也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周瑜,对方刚才大庭广众之下自然需要那么说,如今在私底下,周瑜是否与他交心,似乎成了对方是否依然与他亲密的佐证:“江淮事事一如公瑾所述,我也尽办置妥当,只是公瑾之前说的去处,是什么意思?”
“淮南大患已除,但伯符等来附之兵该置何处,仍需再议。”周瑜看了张昭一眼,对方心底看来还是存了一点情谊,说话间虽有为自己打算,但也没有将孙策尽数抛开:“兵马定然是要裁弱取精的,君侯近日招徕数万袁氏降卒,也是要先裁撤精简。以后此间的粮草将大为缩减,调拨至河北,军兵也是同样。”
“裁撤的兵马将如何处置呢?”吕范发问道:“伯符麾下皆是江东子弟,彼此亲朋,若是措置不当,岂不徒生怨望?”
“这些年袁术暴虐荒侈,江淮水旱连年,闾里空尽,人民相食。彼等所裁之兵,大可就地屯田,以资军实。”这其实不算什么机密,屯田是皇帝亲政伊始就开始推行的政策,从朱儁治下的河南到颍川、汝南,汉军每到一处,都会聚集流民,开垦荒地屯田。直到现在屯垦无数,每年获粮上百万不止,这也是皇帝有底气同时开辟多处战场的缘故。
屯垦淮南是早已定下的策略,短期内是为了支持河北,长期却是为大规模征讨山越、开发交趾打下坚实的基础,周瑜心里转动着念头,淡淡说道:“军屯正好可使部分将校有安置之处,不至于闲置,也有一份军职荣养。如今据战报来传,天子领兵大胜,袁绍逃往渤海,河北之战将接踵淮南而后胜,我想,今冬酷寒,邺城未克,大军又需集众休息。收并全功,如何也要等到明年春后,或是夏末方毕。届时淮南屯田若有小成,也不妨能在转运一途蒙获封赏。”
言外之意,是孙策可以用这个说辞安慰那些被裁出一线的将校,以免那些渴望建功的人失望之余从此懈怠。孙策点了点头,对周瑜的话言听计从:“届时我自会督促诸将,配合行事。”说完,他又道:“袁绍众军云集渤海,朝廷到时可是要集结各方兵马,一举进讨?那我……去往何处最好?”
如果去河北,固然能再立大功,兴许还能得到皇帝青睐,但这样会使自己从此远离江东,对江东的影响越来越薄弱。可如果仍留在江东,眼前又似乎没什么事情可做。这是孙策犹疑的事情,也是周瑜同样在思虑的事,他皱着眉头:“还是那句话,是去是留,都要看天子的意向。若天子乐于促成你我在淮南行事,自是能留,若是不愿……”
“这事情有变化?”孙策眉头一皱,对其他人摆了摆手,吕范、张昭见状,一个个知趣的退下。
“嗯。”周瑜淡淡看了眼四周,轻声道:“刘子扬好歹与伯符共事一场,可他今日却不说来相迎,更无一句话托我转述,可见此人是不敢与伯符走得太近。此人是淮南名士,胸有才智,足以代替我收服扬州人心。”
他二人联手团聚江淮士人,自成一股势力的计划在孙策看来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完全没有想过刘晔会从中对此造成巨大威胁。但是以孙策对刘晔的了解,他不得不相信结好豪强的事周瑜做得到,刘晔也做得到,他下意识的反驳道:“怎么可能,他是宗室!”
“不要小觑皇帝的心胸。”周瑜提醒道:“对于有才能的宗室,天子往往是用大于防,刘晔在淮南不是没有机会,天子也不是没有那个心思,不然也不会派刘晔跟着南下了。只是事情尚有可为,天子认识刘晔到底时日尚浅,算不得亲信,此外更有颍川……我料想此事当不出意外。”
“如此最好。”孙策不由松了口气。
周瑜看着孙策又惊又急的样子,突然笑了一声:“伯符谋事还是老样子。”
“什么样子?”孙策知道他想起了以前交游的故事,于是很乐意与他回忆过去,联络情谊。
当下天色渐晚,周瑜也没有回去的念头,孙策在军中大摆宴席,叫上吕范、张昭等一行人,拉着周瑜喝酒逗乐。孙策多是说些他领兵在江东征战所遇的趣闻或是一些有意思的战事,期间喝得多了,孙策又提起前扬州刺史魏桀之死,痛述其悔,吕范机警的在一旁借酒帮腔,说当时若是周瑜在,岂会有后续的种种事故?
直说到最后,孙策更是双目胀红,悔不当初,周瑜始终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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