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井管拘墟(1 / 2)
“乌合之众,初虽有欢,后必相吐,虽善不亲也。”管子
日头挂在天边,晃着炽热的光芒与温度。
张绣套着僵硬沉重的盔甲,坐在马上,列于阵后。虽是第一次独立带兵,但他曾经也没少在叔父张济麾下临阵观摩,樊稠、李傕、乃至于董卓等人的品格道德先放一边,单说他们的用兵习惯与方式确乎有过人之处,不然也不会凭借军功走上台前。
而这些人的优势,作为西凉军年轻一辈的张绣很早就看在眼里,如今亲临战阵,他更是从容不迫的指挥着大军厮杀攻城。发号施令、击鼓进军,张绣样样都办的有条不紊,丝毫不像是初次领兵,很是让手下人心服。
热风呼啸而过,城外传来阵阵厮杀之声,夹杂着腥臭的血味,熏得张绣有点头晕犯恶心。好几年没有上阵,他确实有点适应不过来,恍惚记得上一次杀人,还是在长安城外的大帐中,他一一杀掉了李傕、郭汜的亲族。
蕲县不大,就是有点太吵,也有点太热了。
依据斥候的探报,蕲县的防务分为内外两部分,李丰领兵数千屯守城中,梁纲、乐就二将率万人分屯城外。在路上张绣与太史慈初步约定,决计先剿除城外势力最强的乐就部,逼乱兵进城。
太史慈当时说:“袁术不善将将,由此可见。既已托付北门,岂有一城之中三将分权而立、互不统领的道理?而况李丰、乐就等人素无远见,待战端一启,必各自守御,不敢相援,我等便可逐一击破。”
张绣深以为然,袁术既不信任手下,让人互相制衡,又不肯定下一个决策核心,只奢望他们会遇事团聚互助,这怎么可能!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太史慈挥舞着手里的长枪,率领着七千余人径直冲入乐就阵中,嗓门宏亮如钟。
“杀!”
主将舍身杀敌,自然带动麾下士气高昂,为了建功立业挣个前程,这些原属朱儁、后被调入徐晃麾下的老兵一个个奋力冲锋,勇不可挡。
乐就知道徐晃奉诏南征,自己所守的蕲县首当其冲,而袁术临行前又没有具体设立他们三个人中谁来做战时最高指挥,他们三人本就各自为政,互相看不顺眼不然也不会分别驻守城内城外。
为了及时将这两万人凝聚起来,乐就特意入城去寻李丰,他本想好了,自己兵马最多,打仗的经验又足,在这个危急的时候争取另外两人的认可自不是难事。可谁知李丰一听到他的来意就变了脸色,说:“梁纲已与我相商妥善,城内城外,互为犄角,实不需再另其统率。何况袁公未有此等将令,你说这个想法,可尽快收了吧。”
乐就无可奈何,只好早早退了回来,谁知刚一出城,就瞧见自家营帐被人冲击得支离破碎。
“都站住!不许退!”乐就接近本阵时瞧见有大批人返身后退,连忙拔出剑来呵斥道。逃兵们见主将归来,人心稍定,脚步虽停,却不敢往回阻击。乐就也不强逼,索性收拢部分人马在大营东北处结成小阵,寄望能抵挡一时,撑到东北处的梁纲率军来援。
太史慈所率领的兵马可是当初朱儁在河南一手操练的精锐,而庸将无精兵,单论强悍,李丰、乐就麾下这些江淮游民、蛾贼组成的兵马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在乐就不在的时间内,太史慈领兵一旦杀入阵中,身后七千余人并分散几支,或驱或杀,同时中路由太史慈带领向前压迫。太史慈作战勇猛,全然不似他文质的外表,一把长枪舞得如风车一般,砸到就死,碰到就伤,很快在乐就勉强聚集的阵中开出了一条血路,身后的兵马也跟着突刺进去。
站在乐就的位置上远远望去,太史慈像极了一把锥子刺入己方腹心,而且越刺越深,口子也越开越大,最终就只剩下太史慈所部的人潮涌动,潮水过后,只剩遍地尸首。
刚刚汇合时乐就便发现自己的兵马就只剩两三千人不到,而对方的损失简直微乎其微,满眼倒下的都是他麾下的队伍。乐就不禁胆寒心战,本想冲出去与太史慈接战的念头顿时消散,不住的往东北处张望着:“梁纲呢?他瞎了么!”
距离最近的梁纲为何没来,乐就尚且不清楚,只见太史慈驱散残兵,又聚集分离各部兵马,集中杀来。乐就大吼一声,再也不肯坐以待毙,拿起兵器,跃马向前冲去。余下的亲兵也大喊一声,跟着向太史慈冲杀,这声势虽然不凡,但在冲杀的过程中,仍有不少普通士兵趁乱逃散。最终冲到太史慈所部面前的,不知不觉的只剩乐就麾下数百亲兵而已。
“杀!”
吼声才喊到一半,一柄长刀就劈砍了过来,亲兵的脖颈登时被砍断,伤口汩汩的喷出热血。
“杀!“
“啊!”
一个又一个亲兵被人砍杀,时或有摔倒的,还没爬起来就被各自人马踩踏致死。
战场上刀剑交错,哀嚎不断。太史慈老于行伍,才一轮冲锋就连续斩杀了对方二十几人,手臂只是微微酸麻。他组织有效,知道什么时候该散开兵力,分而击之,也知道什么时候该集聚全力给对方一击。反观乐就的形象大为凄惨,一番混战下来,头盔不知道去了哪里,身上数道血痕,蓬头乱发地立在对面。身边的亲兵只剩下百余人,而他所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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