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昭德塞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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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没过多久便空手而归,说吕常心怀故主,不愿见故主独自魂逝,已于家中自刎,如今在吕常家附近的人都知道了此事,皆言吕常侍主之忠贞。

“好、好、好。”刘瑁脸色青,咬着牙说道:“他本来一副将死的病躯,如今自戕,固然是全其声名,反倒显得我不是人了!”

孙肇看了刘瑁一眼,担心对方会因此情绪失控,于是出声言道:“于今之计,在于安定人心。这满城流言汹汹,背后定然有人唆使,依我看,也不过来敏这几人。只要拿下了来敏,掌握蜀郡,谅彼等也不敢妄为。”

“是这个道理。”刘瑁眼神清明了几分,他强忍着此时派人去寻吕常麻烦的冲动,面色铁青的说道:“吕常既然死了,索性就便宜他好了,让他葬在我先父旁边,以旌义烈。明日停灵,我再去大哭一场,先将这人心稳住再说。”

孙肇眼睛一亮,深深点头,他果然没看错刘瑁,虽然对方智谋并不如何出彩,但这能屈能伸、无所不用其极的气魄却是常人所赶不上的这也是他当初看中刘瑁的其中一点。

于是他当即附和道:“刘君说的是!明日正好有蜀郡大小豪强、名士来府中告祭,刘君不妨先用好言说之,以慢彼等之心。若彼等不同意益州归属,然后我再兵围府邸,则事可成。”

刘瑁一手捏着那只龟钮的阳城侯金印,轻轻的摩挲着,不一言。

孙肇见他这两日经常把玩着这块侯爵金印,而其他两块更为重要的官印却不见其佩戴,好奇的问道:“刘君倒是很喜欢这块金印?”

刘瑁低头看着那只惟妙惟肖的金龟,忽然想起在很久以前,刘焉好不容易在益州扎稳脚跟、翦除豪强刺头后,在府中大摆宴席,期间曾拿此印示之于他,说:此物我暂佩几年,以后终归是你的。那时他深信于此,可谁知后来又是卢夫人在府中窃权,离间他父子二人、紧接着又是来敏与吴班私下说降,他看得见刘焉心中的动摇,也知道刘焉打算违背当初对他许下的诺言!

凭什么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以为他守不住这片基业?凭什么自作主张,就要把他当做一个权力的过渡,享受不了几天万人之上的滋味,便要拱手让人?凭什么直到死,他父亲也不愿意见他?

就因为他担心卢夫人会抢走本该属于他的权势,所以在暗地里动作频繁?就因为他着急的等待接班么?就因为他执迷不悟么?

孙肇见刘瑁这模样,不知是回忆起了哪段陈年旧事。他本是奸猾之徒,不曾体会到刘瑁这般百感交集,又是哀戚、又是畅快的复杂情绪,只是担心这种情绪会影响大事,于是想了想,好言说道:“无论是何种缘故,刘君当要明白,今后刘君将为益州之主,封疆一方,大可尽展宏图,以慰刘公于泉下。”

“你说得对。”刘瑁心中那一丝愧恨终于散去,他声音冰冷,语气逐渐强硬起来:“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刘瑁绝非易与之辈!”

待到俟日,尚在蜀郡的、有名有姓的人物都来到刘焉府上,上有蜀郡太守高眹等官再有来敏、吴懿等人。刘焉作为益州的最高长官,成名已久的士人,在他过世之后前来吊唁的也大都是与其相伴入蜀的故交、或是他征辟的那些僚属、本地名士。他们面容悲戚,却俱是满腹心思,他们或是独自入内、或是结伴而来,在灵前恭恭敬敬的告祭了刘焉。

刘瑁身穿麻衣、头戴麻冠、脚上穿着竹屐,两眼胀红的忙着带引宾客。在遇到刘焉故交的时候,还会纵声痛哭一番,声音悲恸:“吕公与我先父生死相依,如今以死相随,可堪忠烈。小子打算让吕公葬我先父附近,愿人死后有灵,能继续伴我先父于泉下。”

蜀郡太守高眹笑道:“刘君通晓大义,也不枉先君教诲。”

“是啊,听闻刘君仁义守节,最是知礼。单看刘君如此亲劳丧事、厚待忠仆,便可见一二。”说话的正是蜀郡人杜琼,他少学于大儒任安,是蜀地年青一代的名士。

刘瑁知道这两人给他戴高帽是什么意思,他故意东扯西扯,故意回避关键性的问题,试图拖延时间。

避难逃于蜀中、颇受刘焉恩遇的河南雒阳人孟光个性最是耿直、而且心直口快,他站在刘瑁等人身前,听了这番虚与委蛇的官腔后,直截了当的说道:“叔玉,你当也知道,如今朝廷兵临白水关,矢志讨贼。我等为汉家百姓、益州既为王土,不敢不忠君之事,前次官军进击阳平,我等见刘公病笃,未曾声言,如今米贼张鲁逃窜巴郡,为表忠贞,合该邀官军入关,合兵共讨米贼才是!”

刘瑁面色一僵,好半天才强笑道:“孟公直言,让我辈钦服不已!只是小子无赖,既无官身,如何做得了主?”

杜琼忽然笑道:“这也无妨,我等可暂时拥立叔玉为益州牧,以刘公的官印号政令。等益州归附以后,由我等联名为朝廷请赦暂代州牧等罪,朝廷追念前功,必然允赦,不仅如此,还会大加恩赏,以光阀阅。无论是刘公泉下有灵、还是叔玉那三个身在长安的兄弟,也俱会感佩有之。”

刘瑁从未将那几个兄弟的死活记在心上,他早就想过,自己一旦割据蜀地,刘诞这几人势必难逃一死。如今还想在他面前讲什么兄弟情谊,用这种理由来说服他,岂非可笑?他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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