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惊蛰4(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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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雨终于停了,打更人大街小巷逛着,行至孙宅门口时打了个哈欠,敲了下梆子,朗声道:“亥时二更!关门关窗,防盗防偷!”

声音穿过墙直传入祠堂里,但孙念实在太困了,根本没注意。

过了没一会儿,她的半截身子晃了几下直直的朝前磕了下去,正巧额头落地,“砰!”的一声将她疼的清醒。

一旁同她一起跪着的鸳鸯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关切道:“姑娘没摔伤吧,你若是困的不行,躺下睡一会儿便是,老爷来了我再把你叫醒。”

她这一下磕的不轻,脑瓜子懵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揉着额头对鸳鸯道:“都怪我连累了你,孙……我爹也真是,我自己跑出去的,何苦罚你一块儿跟我跪。”

鸳鸯面上也疲惫的很,强作精神道:“没看住姑娘本就是我的错啊,受罚也是应该的。”

孙念摸了把她的头,叹了口气:“人哪有往自个儿身上揽错的道理?你这丫头就是太乖了,小孩子还是恣意尽情的好。”

说到小孩子,她想起下午到家后孙博问责她的情形。

幼清好歹还跟着大夫人一起为她求情了几句,孙良奚那小没良心的硬是一声没敢吭,只呆站着,头都不敢抬。

唉,再说怕他爹吧,但自己被掳走的前因好歹也是因为他种下的,如此这般真是有点让她老人家寒心了。

案上香烛袅袅,供奉着孙家历代先祖,居中的牌位最豪华,自然是这家辈份最大的祖宗。

孙念瞧着这些名字自己一个都不认得,唯识得右下角一尊小小的牌位,上面写着“先室江氏闺名韵柔生西之莲位。”

这是孙念念亲娘的牌位。

外面檐上残留的雨滴落在地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响声。

孙念瞧着牌位发起了呆,嘴里喃喃道:“若是你还活着,她的命运是否会不一样?”

“姑娘?”鸳鸯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你在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

说完孙念干脆坐在蒲团上,锤了锤腿后趴下道:“我眯一会儿,你也别跪了,再跪下去人还没死腿先断了!”

结果闭上眼睛没一分钟就听到外

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没等鸳鸯提醒她就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腰板,双腿并拢往那儿一跪,姿势那叫一个标准。

结果没等来孙博,走进来的是一身白色中衣的孙良奚。

这小子紧绷着一张包子脸,到了二话没说就跪在了孙念旁边的蒲团上。

孙念好奇的戳了戳他肩膀:“你梦游啦?”

“才不是。”

“那你来这儿干嘛?别告诉我是睡不着来解闷。”

见他不吱声,孙念“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我懂了,你是不是觉着白天没为我说上几句好话,故心生愧疚,辗转反侧睡不着后干脆来同我一起受罚?”

她重新坐了起来,翘个二郎腿没正形道:“没必要,姐姐不计较这些,你也别计较,赶紧滚回去睡觉吧,明日还有早课不是?”

谁知孙良奚竟朝她飞了记白眼,“我想来便来要跪就跪,你管不着!”

“嘿你这臭小子!”她一巴掌当即就要呼过去,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起来。

这声音像是一个定格键,让孙念石化了三秒,随后“哼!”了一声赌气似的将巴掌收回来,背过身去不再理旁边的小屁孩。

“你饿了?”孙良奚试探问道。

“废话!”孙念没好气,“换你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试试!本来人一紧张消耗的能量就大,结果到家了晚饭都不让我吃……”

说着说着她越想越委屈,鼻子酸酸的,嘴巴也瘪了,泪珠子在眼里打转。

她就这毛病,真遇到什么大问题,情绪反倒不会受太大影响,毕竟她的注意力都在怎么解决问题上。

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饿她,一挨饿她就想哭,一挨饿她就要怀疑人生。

碎碎念了半天身后的孙良奚也不搭她话,孙念更气了,转头便要骂骂咧咧,谁知正好一个大白馒头杵在她眼前。

“赶紧吃吧,我刚去厨房拿的,凉了点,总比饿着强。”

孙念抓过馒头,但没立刻下口,抬头看着他:“就这一个吗?”

孙良奚知道她在想什么,挪开身子露出了他后面正在啃馒头的鸳鸯。

她这才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只觉得满口小麦香,满汉全席也抵不过这一口来的满足。

两边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像只仓鼠,

边嚼着边模糊不清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孙良奚被她这幅德行弄的哭笑不得。

可能是被这一个馒头收买了,孙念忽然觉得眼前的包子脸也顺眼起来。

仔细品品他的五官虽与孙幼清如出一辙,但眉宇间自带英气,估摸着过几年等婴儿肥褪下去也是个出水小郎君。

因被孙念盯的实在不自在,包子脸刻意将脸别过去,眼角余光正巧瞥见站在门口的大夫人。

连忙站起来转过去磕磕巴巴道:“娘……娘亲,您怎么来了……”

大夫人款款进来,面上一如往常的温柔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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