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前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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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人,你会知道的。”

金陵入夏蝉鸣阵阵,林熠在厅内榻上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被药味唤醒。

睁开眼看?见萧桓依旧在书案旁,只不?过案上不?再是奏报,而是一张铺陈开的宣纸,正在勾勒线条。

林熠伸了个懒腰起来,走到门口,药味更浓重,不?禁道:“玉衡君在给我配药?闻着就苦。”

话音未落,玉衡君端着一只瓷碗穿过院子走来:“小侯爷,喝药了,闻着苦,喝着不?苦。”

林熠:“……”哄谁呢?我怎么就不?信?

林熠还是乖乖接过瓷碗,捏着鼻子仰头灌了下去,而后嘶嘶地?倒吸气:“舌头都麻了!”

玉衡君抖着拂尘大笑:“喝几次,以后给你配丹丸。”

林熠只觉得药味轰得脑袋发晕,连蹦带跳跑到萧桓身边。

侍从端来一碟糖,林熠一脸虚弱看?着萧桓,脑袋往他肩头蔫蔫地?一耷拉:“苦得没?劲儿了,缙之?……”

萧桓便笑,把糖碟接过来,拿一颗喂到林熠嘴里,在他腰后拍了拍:“忍忍就好了。”

林熠笑嘻嘻又活了过来,舌尖甜味弥散到心里去,心道再喝个十碗八碗也不?是问?题。

玉衡君直道没?眼看?,揪着侍从离开了,林熠哈哈大笑,又低头看?生纸上的线稿,只有寥寥几笔,尚未成?型,看?起来是要画山水。

旁边一方月样蕉叶白的砚,林熠拾起笔,对萧桓道:“带我画?”

萧桓自然?凡事依他,一手撑在书案边,微微低头亲了亲他耳畔,从

背后握住他的手,取色继续落笔。

线条一笔呵成?,林熠闭上眼睛,萧桓打趣他:“怎么不?看??”

林熠知道萧桓在画自己,不?假思索道:“看?不?见,就能凭感?觉,知道你心里的我是什么样了。”

萧桓的手轻轻一顿,林熠也有些诧异,似乎这场景很熟悉。

一名手下来禀报事情,萧桓便从林熠手中抽出那杆笔:“改日陪你画完。”

林熠目送萧桓去前?厅办事,低头摩挲着纸张,清风从身侧敞开的镂花窗扇剑吹进来,将?纸的一角拂起,沙沙声清脆。

他缓缓坐在椅子上,一闭眼,往事忽然?海啸般涌入脑中,尘封的记忆倏然?被唤醒。

那是前?世他醒来后,意识到自己目力听觉尽失,身体极度虚弱,周围人来人往,他却不?知是敌是友,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幸而身边不?是别人,是贺西横和萧桓。

那时萧桓和今生一样,告诉他自己叫阮寻。

头一日,萧桓陪了他很久,两人客客气气,林熠没?有表现出丝毫颓丧,只是分外?安静,贺西横想扶林熠出门散散步,可走到门口,林熠眼睛痛得发灼。

御医来诊:“侯爷眼睛不?能见光。”

贺西横听了,心里扭着劲儿的难过,他的小舅舅驰骋疆场,如今却连阳光都不?能见。

萧桓望着有些形销骨立的林熠,召宫人取来一条玄色鲛锦,走到林熠面前?,亲手轻轻给他系上,微凉的窄长锦带将?双目遮住,绕到林熠脑后将?锦带束好。

他动作轻柔,身上清浅睡莲气息已经熟悉,林熠没?有躲。

御医见萧桓没?有发怒,在旁松了口气,战战兢兢奉承道:“陛下英明,鲛锦遇寒则暖,遇热则清,又极蔽光,这么一来对侯爷的眼睛好得多。”

近了看?,林熠天生苍白俊美?的脸被锦带衬得如玉,萧桓心里像是被什么触动,眼前?这乖巧而脆弱的人,怎会是世人口中的魔头。

林熠轻笑,清瘦的下颌,唇角笑意有些不?羁:“公子知道我是谁罢,就不?怕我?”

萧桓十分自然?地?牵起他的手,一手虚虚扶在他腰后,带他出门去,指尖在林熠手心写道:“眼见为实?,不

?怕。”

贺西横同?林熠商量过,如今北大营不?能没?人,西横便请命往北疆去,他身上流着一半林家的血,如今也该担起这份责任。

顾啸杭和封逸明来探望,顾啸杭想带林熠离宫,萧桓没?有同?意:“宫外?多是他的仇家,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如是三?日,每天萧桓忙完了前?朝的事,回来便直接到猗兰殿,宫人进进出出,若无林熠吩咐,都不?敢打扰他,宫中真正陪伴林熠的反倒只有萧桓。

林熠很聪明,武功底子放在那里,即便看?不?见听不?见,感?官敏锐依旧不?减,很快渐渐适应,日常起居不?必处处要人伺候。

最难的在于,一个健康完好的人忽然?变得又聋又瞎,却没?有一蹶不?振。他心里的失望丝毫没?有流露出来,只是很戒备,除此之?外?十分淡然?。

这韧性十足的淡然?却很快被打破,折花箭伤第一次发作,林熠痛了整整一日一夜,每寸骨头都被敲断、敲碎一般,御医找不?到病灶,猗兰殿灯火通明乱成?一团。

萧桓赶来,听见他求一个解脱,心里莫名一紧,不?容置疑地?告诉林熠,不?行,不?许你死。

萧桓也辨不?清自己在此事上为何这么专断,他拿出从未对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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