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金鞍(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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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熠被萧桓拢在怀里,晨光和清冽香气涌入,头脑里仍有些迷糊,一颗心却先安安稳稳落了地。

随即想起来,此时家人安然无恙,没有众叛亲离,也没有千夫冷眼,顿时舒了口气。

“林、林……林姿曜!”门外一个错愕的声音喊道。

林熠倏然清醒,抬头越过萧桓肩头看去:“顾啸杭?”

顾啸杭一身华贵锦袍,手里抱着一只精致的雕漆木盒。

他站在门口看着相拥的两人,脸色由白转绿,上前就要拽开萧桓:“你谁啊?放……”

还没冲过去,却被人拎着领子抓住了。

“哎干嘛呢大清早的不知道有病人么?”玉衡君提着顾啸杭,满脸不悦。

又看见他怀里的木盒,兴味盎然凑过去仔细瞧,“呦这是什么,看着不错。”

顾啸杭被他抓着动不得,又惊又怒:“你又是什么人?无礼!放开我!林姿曜,这都是谁?”

“玉衡君!”林熠松开萧桓坐了起来,萧桓倒是好整以暇地回头打量顾啸杭,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玉衡君皱着眉头松开顾啸杭,又一迈步挡在他面前:“我无礼?来来来让你见识个无礼的……”

林熠连忙赤着脚跳下床,跑过来拉住玉衡君,又挡住脸发黑的顾啸杭:“都停!”

顾啸杭一把拽着林熠拉到自己身边,怒意未消,不悦地看着玉衡君,又看看萧桓。

林熠感觉头疼,跟顾啸杭解释道:“这位是江州阮氏的公子,阮寻。这位是玉衡君。”

又朝萧桓和玉衡君介绍说:“这是顾啸杭,我朋友。”

顾啸杭听到阮氏,惊讶片刻,又看看林熠有些憔悴的神色,才瞬间消了气,朝萧桓和玉衡君道:“原来是侯府的客人。”

萧桓对他微微颔首,算是问好,又朝林熠缓声说:“光着脚做什么,过来。”

林熠才想起来,便几步跳回去坐下穿鞋。

顾啸杭对萧桓自然熟稔的语气有些不舒服,却也说不出什么,便把手里的漆雕木盒放在桌上:“我娘听说你病了,要我送老参和石斛来。”

玉衡君听说有好东西,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打开木盒,眼睛一亮,十分满

意地点点头:“不错,小侯爷,你这朋友够意思,够有钱!”

顾啸杭何时见过这等毫不讲究礼法的人,却碍于对方是侯府客人,只得哑口无言看着玉衡君。

林熠看着那漆雕木盒失笑:“又没什么大事,太夸张了。”

顾啸杭耸耸肩:“没办法,我娘说你万年也不病一回,如今终于病了,可得好好关心。”

林熠:“……”

“我只是昨天夜里不大舒服,怎么今早就都知道了?”林熠十分纳闷,坐在榻边翘起腿,揉了揉额角。

顾啸杭笑了笑:“你可不要低估女眷们的灵通,小侯爷有什么风吹草动,城里的女孩儿可都揪着心呢。”

萧桓起身斟了杯茶,递给林熠,笑道:“看来你很有名。”

林熠接过茶,饮了一口,清香四溢,顿觉舒畅不少,摇摇头道:“我不算什么,改天你再见个人就知道什么叫有名了。”

顾啸杭顿了顿,见萧桓照顾林熠的举动再自然不过,心里疑惑,江州阮氏何时跟林熠这么熟了。

林熠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想起来方才一醒来抱着萧桓,有些不好意思,弯眼朝萧桓笑道:“今日……失礼了。”

萧桓似乎完全不觉得,眼神很真诚:“哪里失礼。”

玉衡君拎起盒子里的老参嗅了嗅,想起来什么,笑嘻嘻道:“顾啸杭……建州顾氏?”

顾啸杭涵养好,耐着性子点点头,尽量友好平和地答道:“正是。”

建州顾氏是漕运使出身,背景不凡,亦官亦商,南来北往客商行船,皆要拜一拜顾家这尊大佛,各漕运卫所加起来,顾家手下管着大半,每年数百万石货运量,广设仓廪,经营得风生水起,对朝廷一贯交代稳妥,顾啸杭父亲在瀛洲任要职,可谓南北都吃得开。

顾啸杭身为家中独子,继承了他家八面玲珑的周全,比同龄人稳重,面对玉衡君这样的奇人,也能做到八风不动,压得住怒火,可谓成熟得很。

玉衡君确认了顾啸杭的背景,立刻一挑眉头,惊呼道:“哎呦呦不得了!”

林熠被他一嗓门惊得险些摔了茶盏:“怎么?”

玉衡君捂着心口望着他们三人:“建州顾氏、江州阮氏、瀛州林氏……大燕国最有钱的人,

今天都在这了!”

顾啸杭:“……”

还真是。

玉衡君提着老参悠悠出了门,十分陶醉地深吸一口气:“有钱!有钱!”

仿佛今天侯府的空气里都写满了“贵不可言”四个字。

玉衡君又说得实在有道理,阮氏和林氏也不亚于顾氏,麾下设有钱庄票号,从江州往南北皆通兑无阻,又有各类南北货物往送经营,脉络错综,没人摸得透底。

而萧桓顶着阮家的名头而来,今天这三家的人,倒真的算是齐齐聚在了烈钧侯府。

门外突然远远又传来一声:“林熠!听说你病啦?”

话尾那个“啦”悠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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