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2 / 3)
红蓼看向初妍,她和陛下交好,陛下是为她出头,只要她这个苦主愿意帮她说话,陛下一定会赦免自己。
对,问题的症结都在初妍身上,只要她愿意帮自己说话,自己一定能活下来。
这个念头如疯长的野草般不断从红蓼脑海中冒出。蓦地,她改了姿势,匍匐在地,向着初妍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头道:“姑娘,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马。”
脑袋落地,砰砰作响,听着都觉得疼。
初妍目光复杂地看着态度大变的红蓼,心中倒有几分钦佩了:这位还真是能屈能伸啊,刚刚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认清形势后立马改了态度,难怪前世能以丫鬟出身坐到皇后之位。
可惜,心思委实太歹毒,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过她。
初妍道:“我刚刚问过你,你觉得我像是不计前嫌,宽容大度的人吗?”
红蓼含泪,情真意切地道:“姑娘,冤枉,奴婢待你一片赤诚,绝无害你之意啊。当初在保定,药中放了迷药,抛下你回忠勇侯府,全是我娘的主意。我也劝过她,可她不肯听我的。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后来,我也是害怕了,我绝不是真的想害你。”
初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幸亏红蓼不知道前世之事,否则,岂不是要辩解,最后杀自己,也全是常妈妈的主意,和她无关?
红蓼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心慌意乱,又“嘭”的一下磕了一个头:“姑娘,求求您,求求您了。奴婢知道错了,您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只要愿意饶奴婢一命,奴婢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
初妍气定神闲地看向她:“其实放你一马也未尝不可。”
红蓼的目光变得热切。
初妍道:“我问你几句话,你老实答我。”
红蓼乖顺地道:“姑娘但问无妨。”
初妍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先前哪来的把握,认为我会放了你?”
红蓼道:“是六叔,他说他能说服侯爷出面救人。姑娘总不会和侯爷对着干。”
初妍嗤笑一声,目光动了动:“哥哥为什么会那么听六叔的话?”
红蓼目光闪烁:“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初妍转身就走。红蓼急了:“姑娘,”她大声叫了一声,见初妍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咬了咬牙,“奴婢说了,姑娘就会饶我一命?”
初妍停下脚步:“你若说的信息有价值,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
红蓼眸中挣扎,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我凭什么信你?”
初妍道:“你信不信都不要紧,如今这世上,除非陛下改变主意,否则没有谁敢冒险翻案。只有我原谅了你,陛下才有可能改变主意。”
红蓼嚅嚅,可怜兮兮地道:“奴婢知道得不多。”
初妍不为所动,笑了笑:“那是你的事。”
红蓼道:“六叔手上有一封信。”
初妍一怔,遮挡在帏帽下的神情慎重起来。
姬凌安的口风极紧,红蓼之所以知道,还是她刚刚到京城,常妈妈带着她先去了姬凌安的府上。姬凌安看到她们母女十分高兴,设宴款待她们。
席间,姬凌安笑着说要让红蓼成为忠勇侯府的正经小姐,红蓼和常妈妈都没当一回事。姬凌安喝高了,得意地叫她们只管放心,他手上有一封信,可以叫姬浩然老老实实地听话。
见母女俩还是将信将疑的模样,姬凌安酒意上头,直接去屋里拿出一封信来,对她们晃了晃。红蓼当时看到,信封上确实写着姬浩然收的字样,只不过字迹歪歪扭扭的,极为稚嫩,仿佛初学写字的幼童所书。
红蓼好奇地问信中写了什么。姬凌安立刻警惕地将信藏到怀中,只说,这封信若是交给圣上,足以让姬浩然妻离子散,让忠勇侯府万劫不复。姬浩然绝对不敢拒绝他,叫红蓼只管放心地去忠勇侯府当小姐享福。
之后,红蓼果然顺利地当上了忠勇侯府的小姐,直到初妍再次出现。
初妍问:“他的信藏在哪里?”
红蓼摇头:“我不知具体所在,不过那一次,我看到他是从他的中堂拿出来的。”
初妍陷入沉思。
红蓼眼巴巴地道:“姑娘,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你……”
初妍道:“我可以为你求情,但你要知道,照你的说法,一切恶行都是你娘所为,你脱了死罪,她可就活不下去了。”
红蓼眼中闪过痛苦,伏地低低道:“娘做了错事,也是罪有应得。”
初妍静静地看着她:她可真是心狠啊,常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却为了活命,一心致生身母亲于死地。可惜,等她活下来就会明白,很多时候,活着受罪,远比死去更为痛苦。
初妍向外走去,声音淡淡:“我会信守承诺。”
腰门推开,露出通向外边牢房的过道,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初妍觉得奇怪:钱五不在还犹可说,香椽跑哪儿去了?
她整理了下帏帽上垂下的黑纱,往外走去。
转过一个弯,眼前光线骤然明亮,却是狱卒值守的屋子,两面墙上燃着灯火,将小小的屋子照得灯火通明。
初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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