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同仇(2 / 3)
由有些分神,这么随意地出来见客,王长贵是暗示不把他当外人,还是暗示对褚家并无攻击性?
他直截了当问:“那女的你安排的?”
对他的不客气,王长贵不以为忤,点头说:“她本来有其他用处。哪知竟然有了肚子。”
褚时显略作思索,又问:“那我利用汪海涛撞了她,是你计划内,还是计划外?计划外,不是坏了你的事?计划内的话,等孩子生下来不更好?捏个把柄。”
“作风问题只能当做落井下石时的石头,当做踹他下井的那一脚,力道远不够。”
王长贵话语里满满的恶意,毫不掩饰,他挥挥手,继续答说:“我没计划,我一直以为你叔比你爸更精明更善取巧,没想到他一直没查出汪大庆和那位的联系,只能转为提醒你。”
“提醒我子嗣问题,还说得那么模棱两可,王叔叔你不怕我误会?我要是怀疑我爸,王叔叔你的谋算不就落空了?”
王长贵笑一笑,避而不答,走到酒柜旁,问他:“喝什么?”
“谢谢,不用了。”褚时显放缓呼吸,静下心绪,继续问:“王叔叔有落井下石的计划?”
“我一个旁门左道,衣角都够不着人家的。”王长贵自斟自饮一口,然后在褚时显旁座的沙发坐下,望住褚时显,“想来想去,最好还是找帮手,最好的帮手应该和我拥有共同的敌人。”
褚时显默然失语。很显然,王长贵了解的事情不少,他是在汪大庆身边和新华都内部放了棋子,还是……
王长贵用肯定语气问:“现在你应该明白汪大庆打算做什么了?他搞的新公司恒庆,法人是他舅哥,总经理是新华都杨立方的老伙计。偷偷摸摸的和外人联手,汪大庆明摆着是冲自己人去的。就算你爸现在不知道厉害,等开春这次首场土拍,见了真章该知道厉害了。”
褚时显不易察觉地缓缓吁出一口气。无论汪大庆还是王长贵,两者显然都不知道他爸褚成的打算。
去年他已经托付赵志扬向褚成提交报告,警示08年的危机。有去年国庆黄金周,销售畅旺的事实,这份报告在泰元内部被视为危言耸听,胡说八道。
褚成始终没表态,但褚时显知道,他爸是将此事一直放在心上的,从书房里电脑的浏览痕迹就能看出来,他爸紧密关注着业内的消息。
王小石经典的拐点论正式出现在07年的12月,在此之前,其实已经有些业内的声音,对过热的行情提出了预警。
而他爸开年后的动作,对开春后土拍的准备工作和积极程度,都不如往年,褚成的谨慎显而易见。
四月即将进行的土拍,新华都的杨立方和汪大庆想哄抬地价,拱泰元的真火,那是妄想。
褚时显此时的姿态与进门时大有区别,他屈身向前,恭谨地问:“可是王叔叔,我爸和泰元的处境你应该清楚,自那位来三镇,一直不受他待见,你说够不着那位的衣角,我们家一样够不着。那句话怎么说的?自古商不与……”
王长贵握住酒杯的手伸出食指摇了摇,他笑容含蓄,“你爸不行,你行。当然,现在还不行。”
方才放下的猜忌又被提上心口,褚时显默然注视对方,几乎想吟一句“天王盖地虎,文体两开花”。他竭力忍住和对方确认眼神的冲动,自嘲地笑:“我都不知道我有那砝码,王叔叔你对我倒是有信心。”
不等对方回应,他收敛笑意,郑重地说:“假设合作,王叔叔容我大胆说一句,双方至少有个真诚的合作态度。没有被你一句鼓动,我褚家立刻冲锋陷阵的道理。王叔叔,你和汪大庆有什么嫌隙?”
王长贵将酒杯重重放到茶几上,杯底磕碰大理石台面,发出一声脆响。“我和汪大庆屁嫌隙没有。倒是和杨立方有点瓜葛。”
王长贵在三镇附近的村子长大,一家几兄弟,吃穷老娘的那种,挨着大江大湖,早年间全家靠打鱼过活,苦不堪言。后来春风满大地,他找到路子,帮人运砂石。
从木舟到砂石船,从一条到数艘,他赚到钱,同时发现了更来钱的路子,干脆自己起了炉灶包下沙场。
期间一番明争暗斗自不消说,生意稳定了,作为家中老大,自然要带契弟弟们。王长贵的三弟是个心眼活的,不耐烦几兄弟在他庇护下生活,见识过大哥的手段,他去了邻省,想有样学样,也闯出个基业来。
王长贵的三弟稳扎稳打,渐渐立下脚跟。有年一个开发商不堪忍受砂石不断涨价,找到了王长贵的三弟。送上门的生意没道理不做,双方立时签下合同。
原本的砂石供应商不是善茬,频频找他麻烦,不是运砂车被陷进坑里,就是拦着不让卸货,最后连工人都找不到。屋漏偏逢雨,供货才几个月,又被吊销了采砂许可证,一方面是开发商的赔款,一方面是吊销资格,其他工地的供货也跟着歇火,去投奔老三的老四是个暴脾气,当即去找对方理论。
王长贵最小的弟弟在争斗中被殴致死,老三被刑拘,事发后他赶去邻省,一番调查才知道,那家开发商的连襟原本就是做砂石生意的,被他家老三抢了不少生意,气不过,两个连襟合伙下了套子。
那是七八年前的事了,王长贵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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