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春下(1 / 3)
于秀枝猜测八成是儿子提过的那位同学, “那位我知道, 你哥说她性格好脾气好, 没一处不好,将来只会多个人爱护你, 多好的事啊。”
褚成正和褚达聊着天, 闻言望过来, 于秀枝向他挤挤眼,暗示晚点详谈。
褚时显此时定下神, 手里也发完短信, 盯着褚时美, 阴阴笑两声:“谁和我说马上要过生日?可惜了, 项链变手链,手机变了MP3。”
褚时美气哼哼地指责:“心眼也太小了。”
身在桃江的谢晓桐,不知有人正谈论着她。看了褚时显的短信, 尚不及回复,谢应举从厨房出来,将手里的碗放在茶几上,在她身旁坐下, 问:“楼东?”
楼东倒是发了短信来, 让她早点睡, 少吃点。谢晓桐说:“不是呢, 是一位学长。”说着, 她将腿上的毯子分了一半给爸爸。
“我就说, 我家姑娘不可能没人追。”
“爸爸, 你胡说什么呢。”谢晓桐丢下手机,重新开始剥橘子。她想,这短信还是不回了吧。“褚学长是个很好的人,成绩好,人也很热心。”
只是他热切的目光让她有些心虚,他的举动令她有些无措。谢晓桐又想起那瓶秋梨膏了,兰兰姐明显不是会做秋梨膏的人,她连八角和桂皮的香味也无法区分,甘草罗汉果有什么功用更不必提。
那她为什么说谎呢?为谁掩饰呢?
脑海中无端端的,浮现褚学长的笑容来。无论是聊什么,她一笑,他就跟着笑,像是在告诉她,他在回应她的情绪。
那瓶秋梨膏,恰巧就出现在杏仁露之后。
“爸爸刚才的话千万别再说了,小楼听见会有想法的。”说完谢晓桐心头一紧,她恍然发现仅只半年时间,楼东已经生了两回气了。
矛盾的源头竟然全部来自褚时显。
她该气楼东心狭?还是气自己心粗?还是气褚学长热情多事?
都不对。
“还不许爸爸得意一下了。”谢应举不满地哼一声,“女生外向。”
谢晓桐递给爸爸半拉橘子,问:“是谁说,为了女儿好,要对那臭小子更好?嗯?”
谢应举接过橘子尝了一片,赞了句“甜”。
他不过四十许,鬓边已现霜痕。幸而有谢家人的好相貌,体型控制的好,又活得自在随性,颇有几分恬淡潇洒。
谢晓桐离家半年,住着简陋窄小的四人寝室,再回来,格外感觉家里空荡荡,气氛冷冰冰的。设身处地想,她远在三镇时,独守着这间屋子的爸爸,是何等的孤苦伶仃。歉疚之意油然而生,她很想问,爸爸这些年你不再娶,是对那个女人犹有萦怀吗?
她想劝爸爸不如听奶奶的话,再找个人共度余生。此念一起,随即又自私地感到浓烈的不舍。
“爸爸。”她像小时候那样喊着,长长的尾音蕴藉着浓浓的眷恋之意,将头枕在那个为她撑开天地的肩膀上。
“把那碗汤圆吃了,早些去睡觉。”谢应举说。“明早还要给你爷爷奶奶拜年。”
“嗯。”她依恋地,拿脑袋在爸爸肩头蹭了蹭,将方才嘴边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咽回去。
临睡前,那个女人居然回复了一条短信,如她一般,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春节快乐”。谢晓桐看了又看,手按在删除键上,最终气馁地将手机丢去一旁,恨恨然地把脸埋进枕头里。
……
本应年初八上班的赵志扬,年初四就回了三镇市,他是被家里上门拜年,顺带做媒的亲戚逼回来的。
见褚时显笑得幸灾乐祸,他的黑脸膛现出些许红晕。“小显,你别笑我,过几年这样的日子你也有。”
褚时显大言不惭地说:“所以在相亲的年纪之前,我要先拐个老婆进门。”
于秀枝看他们表兄弟亲近,心里欢喜,她提醒儿子说:“那就快点,我这见面礼早准备好了。”
褚时显赶紧转移话题。
赵志扬来三镇市工作了两个月便回家过年,之前褚时显住在学校,没时间作陪。眼下正逢年节,便开车带赵志扬四处转转,熟悉三镇环境。
从湖东一路向南,褚时显不时示意赵志扬看向窗外,告诉对方此处叫什么街,有什么特点,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赵志扬外表木讷寡言,实则敏而好学,心知这位小表弟有心指点。毕竟房地产开发一行,熟知地利地势,是本职。
到了两湖交界处,褚时显指向窗外,沿河一条街被拆得七零八落,两岸黑灯瞎火的,他说:“这块地头要打造出一个历史文化商业街,也是未来几年市里的重点生态景观工程。”
赵志扬问:“我们泰元有意开发商业地产?”
褚时显说:“贪多嚼不烂,没听我爸提过这茬,倒是听说有个五百强的集团公司对这宗地有兴趣。而且从我个人来说,我是不赞成重心往商业地产倾斜。你知道我搞互联网的,对互联网经济更有信心。”
他不方便透露,未来互联网经济会对实体经济的生存空间造成什么形势的挤压。但看赵志扬的表情,大概粗略地领会了他的意思。
赵志扬说:“不做商业地产,借这片未来的商业氛围和环境,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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