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泰元太子爷(2 / 3)
笑嘻嘻的,“你们都太大方了,对外人比对自家人好。”
他意有所指,在座人都听懂了。
于秀枝瞄男人一眼,见褚成望过来,也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父子俩一个德性,都是不吃亏的主。理亏的她恨恨地数落儿子:“你们父子俩趁我不注意,合成一伙了是吧?我白生养你了。”
堂前教子,枕边教妻。弟弟和儿子在旁,褚成打定主意晚上再和老婆分说她娘家事。他收了酒杯,示意老妻盛饭,跟弟弟重谈正事。“我这心里不安稳。是进还是退?一直拿不定主意。”
褚达在心中思量,没敢妄言。
褚家兄弟读书少,胆子大,脑子活,他们这个年纪借国运昌隆而发达富贵的,有很明显的时代印记,每到变革点,看清势头,对他们很重要。
“进吧,华昙小区的项目还没完成,再来个旧城改造,资金占用太大。再来,老黄刚调任,我屁颠颠地去巴结新领导,像什么样子?老黄人调走了,部下和关系都还在,他们怎么看我?会不会使绊子?”任褚成向来好谋善断,面对类似于站队的选择,一时也委决不下。“至于退,退一步风平浪静,但是退了再想前进,又要花费百倍力气。”
褚成现在很明显的感到自己的局限性,最铁最给力的关系高升,当然是好事,值得庆贺,但远水不解近渴,对他当前发展无益。而其他的关系始终没那么牢靠。
内心彷徨,偏偏不能示弱于人前。
褚时显停了筷子,他知道,前世因为黄伯伯调任,他爸自忖以眼下的背景和关系,不足以平衡旧城改造项目复杂的局面,最终做出守成的错误选择。
“爸,我能不能谈谈我的看法?”
褚成以往只恨不能把儿子屁股焊在饭桌书桌前,褚时显奋发之后,褚成又恨不能将自己的阅历智慧一股脑灌输进儿子脑袋,他毫不避忌儿子旁听,也不阻止儿子发言。能参与就好,说错了他来纠正,上阵父子兵这句话,他向往了足足二十年。
“你说。”
“现在是三个问题,资金,收益,和态度。资金有各种融资渠道,做好财务风险管控,问题不大。收益现在不好判断,大家都不敢出头,无非是怕事倍功半,赔钱赚吆喝。但我觉得,不赚钱能赚吆喝,那也不错。”
褚成说:“说得轻巧,不赚钱赚吆喝,你当底下人不用吃饭不用开工资?供应商承建商不追着你结款?”
“爸,我们换个角度看问题。不管地,还是贷款,都要看人眼色拿,是不是?相等的资质和开发水平,凭什么给你,不给别人?选择权在人家手上。那么有选择权的人,做选择的时候,最看重的还不是你的态度?就像我舅舅舅妈,态度温和行事磊落的来问你借钱,你肯定借,想歪招邪路子讨,你肯定不理,对不对?这就是态度了。”
褚时显说完抱歉的看他妈一眼,换来干脆的一个“呸”。他只好讨好地笑笑。
饭桌上首的兄弟俩哑然失笑。褚成掂着酒盅,“再说说。”他示意儿子。
“所有的担心,不管是拿地的困难程度,还是资金的充裕度,在态度问题上不值一提。我直接点说,爸你别生气,过去的泰元走得太顺了。泰元的管理层也跟着飘了。”实际上,有褚成这种自信精明又独断专行的老板,泰元的管理层可以说就是一堆唯唯诺诺的跟屁虫。褚时显这话是给他爹留了几分薄面,没有直指褚成刚愎。
他停顿少许,怕激怒父亲。褚成却是面如平湖,不兴波澜。
“黄伯伯调任后,泰元该换另一种方法做事了。如果有必要,重新做孙子也不是不行,毕竟那么多人指着泰元开饭呢。你若是缩了,知道的人认为你忠厚,仗义,记着黄伯伯的旧情,不知道的,以为你对新来的那位有意见,和平抵抗,拒不合作。再来两个小人吹吹风……”
褚达目光转向他哥:“小显说的有道理。”
褚成不置可否,只问儿子:“还有没说完的话?一起说了吧,反正你都敢指责你老子飘了。”
褚时显不好意思地笑,看他妈一眼,也是面带薄嗔。
说到底,前世泰元地产资金链断裂,问题的根源不是恰逢08年的全球性金融危机,也不是负债累累无处贷款,而是态度不好惹人厌弃,以至于孤立无援,最后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
他说:“那我就说了?我觉得吧,再当一回孙子也无妨,反正你都……咳,这么说吧,我们态度积极地响应旧城改造,宁可少赚钱不赚钱,也要为人谋福祉,那就说明我们有大局观,跟那位立场一致对不对?爸你借机会当选个政协委员什么的也不错。这一件事能成,赚得足够大了。”
褚家兄弟对视一眼,褚成老脸带臊,轻咳一声。
“都别笑,我知道我爸心里一万个乐意。”褚时显一本正经地继续,“黄伯伯那里不用担心,他现在上了新台阶,目光更深远,根本不在三镇市,更不在泰元一个小企业上。”
“爸你刚才说,卖羊肉搭上半拉羊头。哪一块是羊肉?恐怕都认为地铁地块吧?恰恰相反,”褚时显迎向两人目光,“我认为旧城改造才是羊肉。这是政治账,地铁地块是经济账。从我读过的《政治经济学》来看,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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