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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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琴没想到自己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整整十年任劳任怨的付出,自己十年的青春,十年的奉献,就换来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

当年她送他上学的时候他怎么不说他们不合适?她在家里为他辛苦操劳的时候怎么不说他们不合适?合着现在她对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甚至会成为她辉煌人生的污点了,他就说他们不合适了?

她王小琴又不是抹布,用了就能扔,这叫她怎么甘心。于是她吵、她闹,她以去他单位闹事威胁他,最后终于让他妥协,同意带她一起进城。

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只是从此以后即使住在一个屋檐下,林家诚再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偶尔扫过一眼,也像是在看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一样。

那时候的王小琴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在这个男人身上投注了自己的一切,她只能继续用自己的青春和幸福下注。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林太太的身份,所以不管怎样,她都要牢牢地抓住这个身份,哪怕是死也要顶着林家诚太太的名头。

王小琴从前只觉得村里那些打老婆的男人可恶,后来才知道,无形的冷暴力才是最可怕的。不管她吵还是她闹,不管她怎么努力试图改善他们的关系,他都对她视而不见。

二十年的婚姻生活里她仿佛住在一个空房子里,她的丈夫对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们离婚。

王小琴突然发现自己的一生都为了林家诚而活,前半生为了他的家里而操劳,后半生为了保住跟林家诚有名无实的婚姻而不断地折腾自己也折腾他,搞得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真是可悲又可叹。

林家诚,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跟你有任何纠缠了,王小琴用最后的意识在心里说道…

王小琴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哪里都痛,想睁眼看看,却怎么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

难道自己还没死吗?明明那么严重的车祸,自己居然还捡了一条命回来,看来她还是幸运的。

王小琴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情况不明,明天跟秦董的会面可能去不了了?如果这样,公司好不容易谈下来的那一单会不会丢了?

想到这里,王小琴又自嘲地笑笑,自己差点连命都没了,难不成还差这一单生意吗?黄了就黄了吧!

王小琴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她听到了脚步声,还耳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努力地想听清她们在说什么,却听不真切,也没办法睁开眼睛。

此时,王小琴的床头站着两个人,一位中年女人,她身上带着娴静的气质,虽然打着补丁的蓝灰色斜襟上衣,梳着整洁利落的发髻,头上连一丝乱发都没有。

另一位是穿着碎花衣服的年轻姑娘,眉眼和王小琴有几分相像,不过顾盼之间带着几分年青特有的张扬。

“妈,小琴这丫头怎么还没醒呀?”

中年女人看着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小女儿,熬得都是红血丝的眼里透着担心,她将自己带着老茧的手覆在王小琴的额头上探了探,轻声说道:

“谢天谢地,小琴的烧终于退了。别担心!她应该很快就能醒来了。”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年轻姑娘吩咐道:“雪妹,你在这看着你妹妹,记得帮她换毛巾。我去给她煮个糖水蛋,等她醒来好吃。”

“放心吧,妈,这里有我呢!”

王小琴听到房间的对话,那两个声音有些熟悉又有

些陌生,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幻觉了,她怎么会觉得那声音为什么好像她母亲和她四姐的声音。

可是她的母亲蒋佩兰去世已经十多年了,而比她大三岁的四姐,更是在十八岁那年自杀,早早就已经不在了。

王小琴一直后悔,如果那天她没有跑去林家诚家帮他们家干农活是不是能及时救下四姐?

妈,四姐,难道我真的已经死了吗?要不然怎么会听进去世的四姐和妈妈的声音,不仅如此,她刚刚还感觉到母亲的手抚在自己头上的温暖。

王小琴正在寻思间,又感觉到一双微带凉意的手放在她额头那人小声嘀咕着:

“烧不是已经完全退下来了吗?这死丫头怎么还不醒呀?这都折腾我们一夜了,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合眼。”

王小琴听到这声音激动不已,这真的是记忆中四姐的声音。她迫切地想跟四姐说说话。跟那个虽然嘴里总嫌弃她,却从小到大都护在她身边,能因为她被别的孩子欺负,追到别人家里也要帮她“报仇”,有什么好吃的总会偷偷地留给她的四姐,那个曾在她面前眉飞色舞说着她心爱的男子的四姐好好说说话。

从小到大她跟四姐年岁相近,关系也是最好的,在这个家里四姐也为了她负出了很多很多。

那时候知道家里困难,为了让念书的机会让给她,四姐明明很聪明,学习成绩很好,却故意吊儿郎当旷课逃学考试交白试卷,最后被父母骂着退了学。

可是,最后她却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自己的人生,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如果四姐知道了一定会骂死她的。

王小琴的睫毛像蝴蝶的尾翅般颤动着,终于见到透过一丝光亮,她慢慢地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眼前的光景,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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