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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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迟聿在商姒身边坐着睡着了。

“你尽管打啊。”

黑暗中,商姒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惊得迟聿猛地坐起。

打什么?

他皱着眉头盯着她看了片刻,发觉她呼吸平稳,并未醒来,才知道她这是在说梦话。

梦里还在和人叫嚣,明明平日看起来好欺负的很。

迟聿心底觉得好笑,又有一点点说不上来的酸涩,大抵她就是在牢中这般不配合,所以才被打得这么惨吧?

可她若不是这般坚强,只要被屈打成招,一定会被拖出去斩了,迟聿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一时心底五味杂陈。

如果眼前这人不是废帝,该有多好啊。

商姒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醒来时略微一动,就觉得浑身疼得厉害。

商姒身子一僵,下意识伸手一摸身子,察觉到衣服并没有换,这才松了一口气。

外面响起脚步声,随着吱呀一声,迟聿推门进来。

四目相对。

见商姒捂着身子,迟聿眼色微动,淡淡道:“本来昨夜打算帮你上药,谁知你睡着了都在喊疼,便决定等你醒了再说。”

商姒点了点头,不自在道:“多谢陛下。”

迟聿露出一丝笑意,慢慢坐到了她身边来,柔声道:“你我还需说多谢?昨夜是谁睡着了一直抱着朕的?”

她身子一僵,迟聿越来越近,幽深的眸子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商姒望着他,有些茫然。

不用道谢吗?

她和他……现在还能是什么关系?

朋友?兄弟?总不会是爱人吧?

但眼前迟聿的眼神,出奇地令她沉默了。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干咳一声,道:“一码归一码,陛下不追究我的罪过,我已经很感激了,其实……”

她有些迟疑,迟聿问道:“其实什么?”

她说:“其实,你如今是帝王,不需要这般待我好的。”

她从前过得不好,没有什么人对她好,她一开始觉得不公平,后来也渐渐明白了,没有人天生有义务待她好,她遇到什么,也指望不了别人,终究还是要自己去扛。

如果她是迟聿,他是商述,她大抵不会手软,会立刻杀了他。

商姒无声地叹了口气,缩了缩肩膀,把自己拢得更紧,她说:“你出去罢,我自己上药。”

迟聿点头,转身出去了,商姒这才松了口气,慢慢除去身上的衣裳,衣裳和血黏到了一块儿,疼得她龇牙咧嘴,她用手指沾了药膏,慢慢往伤口上抹——薛翕是真的用了全力在打她,有些伤口甚至深可见骨。

商姒抹到后背时,就开始犯难了。

她动作大了些,想到够到背后交错的伤痕,但手臂一旦扯动伤口,就疼得她两眼发黑,她勉强给肩上的伤上了药,身上已经出了薄汗。

一出汗,之前的伤口就越发疼了起来。

迟聿在外面等了许久,隔门问道:“好了吗?”

商姒哑着嗓子道:“还没……”

迟聿皱紧了眉,也不再等待,直接推门。

商姒惊叫一声,“你别进来!”

迟聿已经进来了。

他眯了眯眼,瞥见了一抹极为香艳的情景。

商姒雪白的背,流畅的线条,纤细的腰肢。

迟聿还想再看,商姒已经把自己裹成了茧,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她的心跳得极快,唯恐被他发现是女儿身,迟聿却在回想着方才一瞥而过的画面,那么细的腰,那么雪白的肌肤,上面遍布狰狞伤痕,却更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太美了。

为什么一个男人的背能美成这样?迟聿当真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对男性的认知,产生了些微的颠覆。

大家都是男人,其实没必要遮遮掩掩,可眼前的美少年,却蜷缩在被子里,仿佛他是什么登徒子一般,惊恐地望着他。

迟聿道:“扭扭捏捏什么?朕还能吃了你不成?一个男人,被人看了还能少几斤肉?”

她有些羞愤,雪颈渐渐漫上一股淡淡的红,像一张洁白宣纸上晕开的墨。

肯定不能看啊,可商姒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她还在想着措辞,迟聿又抬脚朝她走过来,伸手就要拉她身上的被子,皱眉道:“捂成这样,还想让伤口恶化不成?”他的手指刚刚碰上被褥,还没用力,就听到她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像小猫在挠他一般。

怎么这么可爱呢?迟聿越发觉得欢喜,恨不得将他抱到怀里亲上一亲,他说:“这样,朕亲自帮你上药,除了背什么也不看。”

商姒的耳根红得滴血,把脑袋埋下来,不说话。

迟聿索性悠闲地坐下来,淡淡道:“你自己可想清楚了,是让朕帮你,还是捂到伤口恶化,活活病死?”

“你逃过牢狱之灾,好不容易才被朕救下来,难不成不被打死,倒是想病死?”

太坏了。

商姒在心里骂。

但坏人迟聿显然不觉得这有什么,还觉得她畏畏缩缩的样子格外有意思,他更加靠近她了,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罩了她满身,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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