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尊卑(2 / 4)
位不干活,闲云野鹤得很,清除了这些闲人还可以给朝廷省出不少银子。
端木绯从公文中抬起头来,随口问道:“祖父觉得如何?”
端木宪捋着胡须,眉宇间露出赞赏之色,道:“在守、政、才、年这四项外,还加了贪、酷、罢软无为、不谨、年老、有疾、浮躁、才力不及这‘八法’考察。我看,这次改革考绩应该不是岑督主一时突发奇想。”
端木绯只是抿唇笑。英雄所见略同。这张公文应该不是出自岑隐一人之手。
是啊,若非北境之危,他们本来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端木绯垂下眼帘,长翘的眼睫挡住了眸底的异色。
端木宪的目光落在了那叠平摊在桌上的公文上,眼神微凝,嘀咕道:“……就是逼得太紧了些。”
端木绯眸光一转,脆声问道:“祖父,岑公子后来是不是放宽了期限?”
她的眸子亮晶晶的,笑眯眯地望着端木宪,那笑容透着几分狡黠,几分灵动,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
端木宪心情大好地哈哈大笑,抬手以食指点了点与他一案之隔的端木绯,“你这丫头,就是聪明!”
端木绯挑了挑眉,意思是,她当然聪明。
“昨日内阁和岑督主商讨此事的时候,岑督主同意把考绩的时间放到了半年后。”端木宪嘴角泛出一抹似笑非笑,“虽然是半年后,但那些闲人要是从现在起还像以前那样放纵的话,肯定过不了考绩。”
端木绯了然地抿唇一笑,垂首去喝茶。
大盛官场的问题由来已久,相当于十八年的沉疴,想在一天两天解决几乎是不可能的,肯定会引起那些朝臣的反弹,导致朝堂动荡,并不是明智之举。
岑隐这一招其实是在以退为进,攻心为上。
端木绯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端木宪也在笑,对着端木绯挤眉弄眼地笑道:“有这把‘铡刀’悬在头顶,想来偷懒的人也能少一些……”
他颇有几分唏嘘地叹了口气:太好了,大盛朝终于不是只有他在干活了!
端木宪喝着喝着就发现茶盅空了大半,就笑呵呵地使唤小孙女:“四丫头,正好,你出门前替祖父再泡杯茶。”
端木绯眨了眨眼,蹭地站起身来,嘀咕道:“哎呀,是今天,我还以为是明天呢。”
她差点忘了她今天还要出门的。
端木绯急急地看了壶漏,急了,连忙道:“祖父,时候不早了,我快赶不上了,下次再给你泡茶……”
话没说完,端木绯已经一溜烟地跑了,只留下一道门帘在半空中簌簌抖动,外面还传来端木绯焦急的声音:“碧蝉,快去给我备马车。”
端木宪失笑地摇了摇头,笑意更浓,心道:这丫头都快十四岁了,还是个孩子!
端木绯今天是去要蕙兰苑。
今天是女学的入学考,本来这和端木绯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她几天前无意中从大嫂那里听说,戚先生得了本朝画圣齐道之的一幅画,作为收徒礼,赠给女学这次考试中最出色的一个。
端木绯一向喜欢齐道之,祖父楚老太爷和宫中都收藏了好几幅齐道之的画,她小时候还临摹过好多幅。
齐道之是个狂人,不仅喜欢画画,而且还喜欢撕画烧画,他流传于世的画都是令他自己满意的作品,数量实在不算多。
端木绯只是想想,就觉得心里像是有一根羽毛在挠似的,痒痒的。
马车一路朝着鸣贤街的方向飞驰而去,端木绯有些按耐不住地挑开窗帘一角,往外看了看。
再过两条街,就到蕙兰苑了,应该能赶上考试。
端木绯的眸子亮晶晶的,她其实也不指望得到那幅画,她也就是想看一眼,能看一眼就好。
其实,她为了那幅画已经跑了三趟蕙兰苑,撒娇卖乖企求等等的手段都用了,可是戚先生就是不让看。
端木绯还是不死心,既然此路不通,干脆换条路走,决定去参加女学的入学考试。
她都想好了,她就是走个过场,等看过画后,就当没这回事!
端木绯的唇角勾出一个狡黠可爱的浅笑,这时,马车右拐到了鸣贤街上,车速缓了下来。
今日的鸣贤街不似平日般宁静肃穆,街上车来车往,一辆辆马车排着一条长龙,喧嚷嘈杂,寸步难行。
很快,端木家的马车就在车流中不动了。
碧蝉跟端木绯打了声招呼,就下去打探消息,不一会儿,她就笑容满面地回来了,好似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地说道:
“四姑娘,今天考试巳时开始,蕙兰苑还要一刻钟才开门,来得及。”
“外面这些马车都是来蕙兰苑参加考试的,难怪今天这里这么热闹。”
“奴婢方才还顺路找人闲聊了几句,还有不少姑娘是从外地赶来的呢。”
端木绯听着,又挑帘往外看了看,外面似乎更拥挤了,随风传来的声音中夹着各种口音的方言。
端木绯绕有兴致地勾了勾唇。
女学在京中办了也快两年了,在京畿一带颇有了些规模和名望,才有了今日这番热闹的光景。
须臾,前面的车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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