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挚友(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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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寒冰般,冰冷淡漠。

大盛早就腐朽了!

封炎仰首将瓷杯中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坦然地看着君然,开诚布公道:“既然慕建铭掌不好这天下,那就别当这皇帝了。”

封炎一派泰然地直呼皇帝的名字,仿佛他说的只是一个平常人,而不是堂堂大盛的天子。

君然的瞳孔更幽深了,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握了握拳,一眨不眨地看着封炎,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你,是要扶植一个皇子,还是打算……”

君然越说越慢,“你自己取而代之……”

来之前该想好的,君然早就已经想过无数遍了,他也没打算与封炎试探来试探去,毕竟封炎的心意早已经不言而喻。

封炎费尽心思在北境布置下的那些,会仅仅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吗?!

君然心里其实早有了答案,但是他还需要封炎亲口告诉他。

封炎勾唇一笑,抬手指向了自己。

君然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隐约透着一丝陌生的少年。

仿佛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认识封炎,却又根本就不认识真正的他。

这种感觉十分复杂,他能确定的是——

顺从本心。

封炎能为他豁出命来,他也能!

“那么,我现在需要做什么?”君然简明扼要地问道。

封炎伸手越过两人之间的小方几,在君然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养精蓄锐,北境的战场还需要你。”

听封炎提及北境,君然的眸底剧烈地翻腾了一下,随即就平静了下来,像是卸下了身上的一块巨石般。

“北境就交给我就是!”

“只要朝廷别捣乱,区区北燕何足畏惧!”

君然自信满满地看着封炎,声音清朗坚定,眼神明亮锐利,像是一把半出鞘的剑,闪着寒光与杀气。

这一刻的他是将,是上过沙场、斩过敌首的将帅。

封炎笑了,君然也笑了,一瞬间,尽在不言中。

君然执起身前的酒杯,抬首一饮而尽,当酒杯放下时,他也从方才的肃然恢复成平日里那个带着几分轻狂不羁的青年。

他们君家是将门,百余年来都是靠着军功立足朝堂。

自小父王就教导他,他们为将者奔赴战场是天职,马革裹尸是荣耀,死在战场便是最好的归宿。

倘若父王是单纯地因为兵败而战死,君然不会怪任何人,而是会继承父志,继续在沙场拼杀。

然而——

严格来说,父王并不是死在敌人的手里,而是死在了今上的疑心里。

从开始,北燕大军来犯,皇帝一方面派父王去北境抗敌,一方面又另外找人牵制父王,分化北境军。

到后来,北燕大军突破了岚山关,杀入银州,一路南下,逼得父王退守到灵武城,父王再请驰援,皇帝明面上是给了援军,却还留了一手,不肯让自己带兵去北境助父王抗敌。

再到最后灵武城破城,说穿了也不过是因为父王使唤不动周边其他几城的将领而已……

这一仗本不该输,父王更不该死。

将士在外拼杀,是为国为民为君,可是堂堂一国之君却为了一己私心给边疆拖后腿,让北疆的将士、百姓付出生命为代价……

这就是君然无法容忍的了!

他从不信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君主昏庸无度,那么也不值得他、不值得他们简王府继续效忠!

对于君然而言,相比今上,那个愿意孤身犯险、那个为了他和父王不惜千里奔赴北境的封炎更值得相信!

君然对着封炎抬起了右手,封炎微微一笑,也抬起了右手。

“啪!”

两人的手掌在半空中轻击了一下,干脆利落,似乎达成了某种盟约。

阳光下,两人的脸上带着几分睥睨天下的不羁,又有几分年轻人恣意的飞扬,如外面的骄阳般璀璨明亮。

随后,屋子里静了下来……直到斟酒声响起,君然给二人重新满上了酒水,随口问道:“阿炎,你到底是姓封,还是姓慕?”

“慕。”封炎爽快地答道。

君然一下子明白了,就像是心头那许许多多散乱的珠子在这一刻终于串在了一起。

原来如此。

君然慢慢地饮着酒水,话锋一转:“你有什么打算?”

封炎神情淡淡,“慕建铭已经对天下人承认了他弑兄篡位,承认了他污蔑镇北王府。”

“接下来……”

说到这里,书房外响起了规律的叩门声,“咚咚,咚咚咚……”

很快,一个穿着灰色袍子、面目平凡的青年就快步进来了,目不斜视地对着封炎行了礼:“公子。”

封炎也不顾忌君然,直接道:“你说吧。”

青年就抱拳回禀道:“是统领那边传来消息,说去北境议和的礼部尚书林英桐被北燕元帅杀了,北燕元帅放回了三皇子,三皇子带回了林英桐的头颅,现在三皇子正在回京的路上。”

“……”君然与封炎下意识地面面相看。

无论是封炎还是君然都明白,这次议和不可能会成,而且北燕十有八九还会杀鸡儆猴,但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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