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是他(2 / 4)
星看着天色还早,不想回宫,就借口送端木纭和端木绯回府,和皇帝一行人在东城门口分道扬镳。
耿海让耿安晧先送耿听莲回卫国公府,自己则伴驾了进宫。
耿海在皇帝的御书房里足足待了一个多时辰,直到酉初,皇帝又宣召内阁等重臣进宫。
夕阳西下,照得御书房里一片金红色,似是染上一层淡淡的血色般。
当端木宪等内阁众臣赶到时,就看到皇帝面沉如水地坐在御案后,耿海也还在,就坐在窗边的一把圈椅上,夕阳斜斜地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给耿海的的身上镀上了一层血色的光晕。
耿海端着一个茶盅,一手执茶盖轻轻地拂去漂浮在茶汤上的茶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岑隐还穿着今日出行的蓝色锦袍,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神态间云淡风轻。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除了窗外“沙沙”的风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端木宪、游君集等内阁大臣隐约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古怪,暗暗地交换着眼神,但还是若无其事地上前,齐声给皇帝作揖行礼。
皇帝放下茶盅后,让他们起身,跟着开门见山地说道:“朕宣你们来,是为了罪己诏的事,朕想把这件事交由内阁。”
一说到“罪己诏”这个话题,几位内阁大臣皆是心头一跳,有些意外。
皇帝这句话的言下之意莫不是说岑隐退让了?
这可就稀奇了……自打岑隐任上司礼监掌印太监后,还从不曾见他退让过。
几位内阁大臣的视线暗暗地朝角落里的岑隐瞟去,岑隐不动如山,径自喝茶。
端木宪却是没看岑隐,心里咯噔一下,头伏得更低了。
他立刻就想到了自家四孙女的话。
皇帝下罪己诏显然是被“逼”的,四丫头说得不错,这件差事决不能沾!
“皇上,臣以为不妥。”端木宪立马出声拒绝了。
皇帝听着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端木宪。
“皇上,内阁与司礼监分权,乃是为了避免内阁专权,此例不可开。”端木宪冠冕堂皇地说道,态度十分坚定。
游君集心里虽然惊讶,但也立刻附和:“端木大人说得是。”
其他几位阁臣暗暗地面面相觑,一时没有表态。
皇帝勾了勾唇,原本凝重的神色也放松了一些,心道:这端木宪果然忠心耿耿,乃贤臣也,知道向着自己,更知道从大局考量,不争权,不似这耿海……
皇帝眯了眯眼,眼底掠过一道如寒冰的冷芒,一闪而逝。
皇帝还没表态,耿海有些急切地开口提议道:“皇上,那就交由翰林院来拟旨如何?”
耿海面沉如水地瞥了御案前的端木宪一眼,眼神沉淀了下来,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本来,为了儿子耿安晧,耿海还想着也许可以和端木家结亲,两家一起扶持大皇子夺嫡,但是端木家和端木贵妃都不识趣,在今天东营湖的事后,耿海改变了主意。
你不仁我不义。
端木家既然不讲情面,还对自己的女儿出手,那么自己就和端木家誓不两立!
他们耿家又不是非端木家不可!
耿海的视线很快就从端木宪的背影上移开了,目光灼灼地看着皇帝。
皇帝心里冷笑,沉吟了片刻,应道:“那就依卫国公所言。”
一锤定音。
罪己诏的事终于都定下了。
这件事反反复复地折腾了这么久,如今终于搞定了七七八八,众臣都是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端木宪心中更是如释重负,但是脸上还是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神情肃然。
皇帝的好心情此刻已经一扫而空,随口说他累了,把耿海、端木宪他们都打发了。
耿海既然心想事成,也没有多说,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给皇帝抱拳行了礼,之后,就和端木宪他们一起鱼贯地退下。
走过岑隐身旁时,他的步履停了一瞬,给了岑隐一个挑衅的眼神,这才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御书房。
外面的夕阳不断地下沉,还余下一半悬挂在西边的天际。
御书房里的光线暗了一半,岑隐的身子隐于角落的阴影中,只余下那张绝美的脸庞还笼罩在夕阳的光芒中。
屋内只剩下了皇帝和岑隐,连小李子都退了出去,他要去翰林院传口谕,让他们草拟诏书。
静了片刻后,空气里才响起一阵悠长而无奈的叹息声。
“阿隐,朕也知道这次委屈你了。”皇帝沉声道,右手成拳在御案上轻轻地敲击了两下,眼眸幽深。
方才耿海一路跟着皇帝进宫,就是为了罪己诏到底由谁来拟的事。
刚刚耿海和皇帝两人在御书房里唇枪舌剑了一番,彼此试探,最后耿海同意了由兵部备案兵籍,并凡武职世官、流官、土官之袭替、优养、优给等项,都转送兵部请选。如此,皇帝才答应不让司礼监拟这罪己诏。
岑隐莞尔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皇上,不过是件小事,自当以大局为重。”
岑隐一副体恤圣意的模样,让皇帝听了甚是受用,觉得还是岑隐贴心,一向以自己的利益为重。
皇帝眉心微蹙,视线又落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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