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2 / 2)
了;那些心是我们的命脉。因此我被派来保护它们。”
“谁派你来的?”它又犹豫了一下之后问道。
“一位恶魔,”珊迦回答。对她而言,撒个小谎是毫不费力的。
“心放在哪里?”
教养祭司继续眨着眼。珊迦很怕它其实也不知道心在哪里,没有祭司会愿意主动示弱的,尤其当命令是来自恶魔。它问:“哪一位恶魔?”此时电流一波波袭向血肉之殿,锈雨自天花板降下。
珊迦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闪电冲着克撒而来还是克撤所发射的。基克斯已死,早已在几世纪前就被推下了火山口,不过,有答案总比一个答案都没有好吧。
“伟大的基克斯派我来的。”
她的胡诌竟然奏效。它需要的只是一个名字。它摇摇晃晃地一边指引她怎么到那四重天尽头——几乎可算是五重天的库穴。更多爆炸摇撼着血肉之殿。她原本要走的一个楼梯上也被破瓦碎砾所阻断,空气中弥漫着烟火味。
“我一定要告诉克撒他错了,”珊珊一边把手放在腰间的时空传送器出口上一边抱怨着。“如果我脑中完全没有这些愚蠢、无用的可恶想象力的话,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儿等死了。”
她可以出得去的。这走廊宽敞得足以展开时空传送器的入口。
然后她就可以安全地,或是危险地回到森林中,时空传送器只能从主瑞打开,如果她将主端留在这个走廊而整个殿却倒塌了,那所有的破瓦碎砾都可能会跟着她一起滚到森林去……或许整个非瑞克西亚都会一起过去。
不浪费,不奢求!我怎么从来没想到这一点。
因此当她要用时空传送器逃命的时候,应该要照这三个步骤:首先到森林吉安置好尾端,再回到非瑞克西亚来打开主瑞,然后才能借此通到森林去。这么一来时间就更紧迫了。
珊迦四处找寻完好的楼梯。她找到了一个同时也找到了那库穴。以她之前待过的世界的时间标准来衡量,珊迦猜她已经在非瑞克西亚待了一个上午。往下看着那一大堆柔软发光的心,她想就算花上一辈子也很难在这儿找到她的心。
她对非瑞克西亚人所做的计划是精确、严谨的,然而这计划也并没有把所有的可能性都估算过去。槽祭司只是尽职地将每一个纽特的心给带到这儿来,然后将它们一起安置在一个坑中。那坑大约是展开的时空传送器的两倍大。
沸腾的坑中,无数个拳头大小、发着光的琥珀色的心,以及少数颜色较暗沉的心,全都活生生地、挨在一起跳动着。她跪下来,可以听见一阵阵规律的叹息与喘气声在一起重叠合唱着。她正对那些较暗沉的心感到疑惑,这时忽然砰的一声,她眼前的那颗心问了一下,然后整个暗了下去。
死亡?
非瑞克西亚人正在克撒的攻击下一个个死去。那么它们的心,已经离开完化身体那么久的心,是不是也会随着它们的死去而变黑呢?珊迦用祭司的钩子捡起了那颗心,表面有几条小小的刮痕:是因为和旁边的心摩擦而致,还是地对这颗心主人犯错次数所做的纪录?
她读着墙上的文字,它们照例重复着教养祭司所说的那些谎言。
珊迦拾起一颗发着光的心,透过克撒的护甲她一样能够感受到它的温暖精巧。她再抬起另一颗发光的心,发现它虽然也一样温暖精巧,但感觉却还是和上一个有些许差异。
不过至于那些暗沉的心,就都是同样地缺乏生气。
教导祭司或许没有吐露全盘的事实,但它们说的其实也不少了。
在非瑞克西亚人和他们被分开了的心之间仍有着某种联系。因此她并不算真的那么傻,把她的心从这儿救出去还是一件绝对应该做的事。
她仍抱着大海捞针的心情,希望能找到自己的心。
挫折的泪水沿着她包覆着护甲的脸颊滴下。那些发光的心被她的眼泪滴到便冒出一阵烟。血肉之殿又是一阵猛烈的摇晃,摇晃停止时,许多心都发出砰的一声并暗了下来。
克撤杀死了更多非瑞克西亚人,她想象着若是克撒带着他的武器来到这儿会怎么样,也想象着她可以怎么做。打碎那些心并非难事,眼泪可以让它们冒烟,那么若是她选择牺牲自己来复仇,并在这儿洒下鲜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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