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一夫掌天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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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泉池蓄积一二,物尽其用罢了。”

梁韬感慨道:“唉,崇玄馆那些小辈,只知道享受福地道场的好处,却没有几个知晓凿建营缮,好像这一切都是唾手可得,不必费心料理。”

赵黍笑道:“这不是显得国师大人您能耐高嘛?晚辈子弟只要坐享其成就好,何必劳碌身心?”

“不必讥讽。”梁韬也不生气:“谁也不敢说自己所有举动都是正确无误。我当初觉得,劳役身心总归刻意,大违仙家清静之功,所以没有安排什么劳作功课。可现在想来,这么做反而过分放纵了。”

赵黍两手一摊:“只怕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习惯散漫之人,想要其提振心志,勤奋用功,可是要吃大苦头的。”

“能说出这话,看来你也有几分师长胸襟了。”梁韬点头赞许。

赵黍却不认同:“我说的都是些大话,授徒传法,可不是填喂牲畜,而是要量体裁衣。晚辈弟子资质悟性如何,适合什么功诀术法,修炼之时会遇到什么难关,必须洞悉机先;弟子有何心性积习,面对不同事情如何应对,都要提前预料得中,方能知晓怎样下手点拨指正。这些东西,我还在摸索中途,就不要误人子弟了。”

“这些东西,你是跟张端景学的?”梁韬问道。

“老师没直接说明,我也是边看边学。”赵黍回答。

梁韬点头:“论教徒弟,张端景确实技高一筹,我认输了。”

“国师大人可不该主动认输。”赵黍说。

梁韬负手而笑:“自知者明,我还不至于非要处处争胜。”

“崇玄馆也不是没有修为突出的晚辈弟子。”赵黍言道。

“你是想说梁朔?还是王钟鼎?”梁韬问。

赵黍笑道:“也许都算?可惜梁公子死于乱党神剑,尚不及展露身手。至于王钟鼎,丧心病狂、不配为人,我杀他,也算为崇玄馆除去一匹害群之马。”

“听你这话,感觉像是把崇玄馆当成自己的私产。”梁韬俯身拨弄灵泉。

赵黍干脆说:“恕我直言,崇玄馆今日之地位,已经不是任何人的私产。哪怕是国师大人你千辛万苦打下的基业,可崇玄馆牵连国家存亡,也容不得国师大人你自行其是了。王钟鼎恶贯满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警世人。”

“你总是有大道理可讲。”梁韬说。

赵黍并无笑意:“在国师大人面前,我也只剩下讲讲大道理了。”

梁韬又问:“北边坛场已经布置完毕,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自然是转道向南。”赵黍说:“其实南边要布置的坛场就少多了,当初我为了收治瘟疫,让降真馆修士在南方数郡布置坛场,眼下照样可以启用,主要还是灵台墟与角虺窟。”

“角虺窟我已经派人仔细洒扫,毕竟那里曾是封印妖王之地,血秽深重。”梁韬说:“你先去灵台墟吧,楚孟春就在那里看守道场。”

“哦?”赵黍问道:“国师大人此举是惩罚还是奖赏?楚孟春贪墨无度,被贬官之后不必下狱,还能躲到洞府仙窟享清福。”

梁韬笑着说:“你猜楚孟春乐意不乐意?”

“他要受不了山居清寂,大可以滚回红尘之中。”赵黍的话也不客气。

“这话你可以当着他说,跟我说没用。”梁韬望着三座泉池,点头赞许说:“借山势高低,泉池取水各有不同用处,也算用心了。你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赵黍当然不会明言自己是从玄圃玉册学会福地营建之法,于是说:“平民百姓取水就是如此,上游饮用、下游浣洗。一些傍水山村,乡民还会疏浚河道,然后用竹筐装石,充当坝塞拦水分流,使得河水自分清浊。难道非要什么东西都从仙经法箓中学么?”

梁韬点了点头:“这话也对。”

“倒是你。”赵黍故作埋怨:“云岩峰这么紧要的地方,为什么不派人来驻守?虽然周围云气自成结界,但根本拦不住高手。”

“你应该知晓赤云都曾在此地铸炼神剑吧?”梁韬言道:“我怀疑铸剑之人并非那杨柳君,而是云岩峰某位门人弟子。”

赵黍面露疑色:“这么说,你闲置云岩峰,就是在等那位门人弟子重返故地?”

“可惜啊,那位云岩峰弟子铁石心肠,居然还真能抛弃宗门道场。”梁韬啧啧称奇:“这人所图甚大,不给自己留半点退路,也难怪能铸成那等神剑。”

赵黍听出梁韬又在试探自己,于是说:“当今世上,直面过神剑,还能生还者,可就只有国师大人了。神剑借灾厄之气成就锋芒,固然能以法仪化解遏制,但其凶悍暴戾,也绝非等闲之辈能可驾驭。”

“直面神剑而生还者,可不是只有我。”梁韬扭头望来:“赵黍,你也是。”

赵黍皱眉不语,但考虑到傩面剑客很可能受老师张端景调遣,那么当初自己在星落郡开坛行法,傩面剑客逼杀而至,如果梁韬没有及时现身出手,赵黍是否真会毙命坛上?这可真不好说。

“我那是侥幸保住性命。”赵黍反问道:“而且那不是多亏国师大人相救么?”

梁韬却说:“有时候我在想,你赵黍到底怕不怕死?若说不怕,可你行事之际前后顾盼,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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