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风云隐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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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跟着她开怀。

“这两姐妹,还真不像。”

方昭徽一语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继而顺着明若予的话把两个人给敷衍了,让人去召明葵姑娘过来,自己依旧倚栏相望。

傅逸冰看了半天没说话,忽而在他身后提醒道:“若虚不会真和你生气的,不过若予,呵,你可得小心点了。”

方昭徽没头脑地问:“什么意思?”

傅逸冰给了他颇具深意的一笑,道:“五年前我带她二人去东海游玩,若予被当地一个县官出言戏弄了两句,若虚当时就把那县官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可也没对那县官做什么。不过,三天后,我便听人说,那县官无端丢了乌纱帽,妻离子散,自己也身死,被投尸大海。他死的那晚我正好见到若予出门,有些疑心,私底下问了她几句,而她,竟也就那样承认了。我从未想过那样纯真的一个女孩能干出这样的事,更不知道她是用何种手段做到。当她笑着告诉我,她杀尽所有人,也绝对不会动若虚和我一根毫毛的时候,我想,她是疯了吧,多年前那场疯病,一定没好。只是这性子,倒还真的最适合承继明府偌大家业,也难怪明伯伯这几年,渐渐都让若予接手事务了。”

方昭徽沉默了一会儿,猛地低骂:“你不早说!还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傅逸冰看着方昭徽气急败坏的样子,平静道:“看若予刚才的样子,是真动怒了,即使我不说,你也很快就会发现,我不过是给你提个醒而已,想必方谷主你也有办法应对。此外,难道你没杀过人吗?三大家七大势力的掌事者,哪一个不是手染鲜血,若予之所以能逐渐成为明家的未来当家人,就是因为她够狠心,强大的人,总是有理由让自己被保护。就好像,我告诉你这些,也不是对你有多信任,只是明白,只要明傅两家在一天,你便不会说出去。”

更何况,明府手染鲜血的那个,不是若予,就会是若虚,傅逸冰到底有着小小的自私,不愿若虚被那个大染缸染得一身污。

方昭徽深看了傅逸冰一眼,拍着他的肩膀,了然叹气,“我想整个江湖,就只有叶凌远那一个傻蛋了,云裳都比他看得清楚!真是不明白云裳怎么会愿意帮着那个傻瓜!”

“其实,”傅逸冰顿了下,与方昭徽对视一笑,“我们倒是需要这样的傻瓜呢,去成为我们也想,但从一开始就注定成为不了的人。”

乱世清明,带来的却是一场诡谲风云,他们大多都有自己该做的事,插手不了,可一旦真的出现了那么一个非要插手的人,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不可。

“谷主。”

两人正说着话,昭襄走了过来,恭敬叫了一声。

方昭徽点头示意,旋即便和傅逸冰告辞,跟着昭襄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傅逸冰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离开的背影上,愈发想不透方昭徽今夜来此的目的,甫一转头,就撞上了楼下那双柔然带笑的美目,心中顿时暖了几分。

两人遥遥相视,嘴角均是了然温和的微笑,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了朗朗清风,吹落枝头山樱。

这世间,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女子,如若虚这般,让他放心靠近,即便对着云裳,他也因为呵护有了几分不必要的小心。

这样的若虚,他怎会让她被迫跳进那个斑斓的大染缸呢?

方昭徽跟着昭襄到了一处小巷,神情难得地严肃,开口便问:“玉绯到了?”

“是,玉绯姑娘已经在莺歌舞后院侯着了。”

他这才恢复满面笑意,“很好。我还要护着那位刘院事抱得美人归,靳娘那儿你去和她说。”

“昭襄明白。”

“对了,”方昭徽欲言又止,瞥了昭襄好几眼才一本正经地问:“他们到了吗?”

昭襄忍着笑,如实答道:“叶公子一行早就到了,可他也不知道云姑娘去哪儿了,所以,谷主若要问云姑娘的去向,恕属下不知。”

方昭徽赏了他一个白眼,有些闷闷不乐,纵是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也用不着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见人影吧?

更何况,他总觉得,今晚,除了他们,还有人,也不大安分。

“多派些人盯着明家那两位小姐,”方昭徽突然发话,“明家那个老狐狸在这种日子让自己两个女儿来莺歌舞,一定有什么目的。我们的目标始终还是明家,不能对他们有丝毫放松。”

“是。”

昭襄干脆应声。

方昭徽望见远处张灯结彩,莺歌舞的折花日子终究是热闹非凡,更别说今年素来与云府有嫌隙的傅、明两家都派了自家后辈来,恐怕又要引起一番猜疑。

真是,一天比一天乱了!

“去办事吧。”

他挥了挥手,昭襄便消失了。

方昭徽一个人站在分不清辨不明的黑暗中,翻了翻袖口,既而,缓步跨出,一步一步,不再是决音谷主的轻浮,而是他的覆雨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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