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计除彭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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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阿哆候体内的欲望之火被酒后冲起的情绪所勾起。

随着肩头,脖颈,耳后强势而霸道的吻落下来,彭城不由脱口出声,却引得阿哆候愈发燃起熊熊之火。

在彭城的惊呼声中,阿哆候已猛地将她抱起朝着屏风后的胡床走去,待到背脊触碰在略微凌乱的胡床之上,察觉到阿哆候在撕扯她的衣衫,彭城顺势翻身将阿哆候压在身下,却是笑着能勾人魂魄地道:“值此喜事,如何能不庆祝一番——”

说话间,阿哆候已然邪魅一笑地轻啜她的喉间,彭城语中轻颤,随即强忍着侧首唤道:“踏歌,送酒来。”

应声之下,踏歌很快准备了殷红的蒲桃酒来,隔着屏风隐隐看着胡床上交缠的身影,还有急促的喘息,踏歌面红耳赤地低头入里,手中却是不易察觉地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

待托盘落在案上发出细微声响,踏歌很快斟好了酒退了出去。

下一刻,一只保养得宜的玉臂探了出来,臂上的赤金嵌宝玉钏微微晃动着,拾起溅洒了许多酒液的夜光盏递向阿哆候。

躺在胡床上,看着彭城手中递来的酒盏,原本浸满欲望的阿哆候渐渐微眯了眼,却是笑着伸手取了案上另一盏来,与之一碰。

听到酒盏相撞的清灵声,彭城并未愠怒,眉眼间依旧笑着,抬手饮下之时,余光瞥到同样欣然畅饮的阿哆候,眸底却是拂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杀意。

当酒盏落案,阿哆候翻身将彭城控于身下,霸道而危险地凑近:“该我了。”

就在一室旖旎,情到浓处时,彭城清晰地感受到近在咫尺的阿哆候忽然身形一僵,下一刻,她便看到面前这张看似俊朗,实则如恶魔般可怖的突厥之主双目憎恶甚至是迸发着星火般地杀意,压身上来,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喝了什么!”随着喉间窒息渐甚,彭城的脸上已渐渐由红转白,就连眼前都渐渐模糊时。

只听得闷哼一声,恨不得将她掐死的阿哆候却是转瞬被打倒在胡床上,痛苦地蜷缩颤抖着,眼白上翻,已然是神佛难救了。

“怎么样?”

看到胡床边立着的撷利可汗阿史那贺成紧张地扶起不住攥着衣襟咳嗽的彭城,濒临死亡的阿哆候顿时明白了一切,几乎是疯了般死死抠在胡床上的坐褥上,从齿缝中溢出字句来。

“贱妇、贱妇,我要杀了你!”

看着面前即将沦为死人的阿哆候,衣衫不整,鬓发微散,却是盈盈一目撩拨人心的彭城阴沉地站在阿史那贺成的身边,轻推开他小心扶住她的手,以绝对的胜利者姿态,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阿哆候,眸中顿如出鞘的淬毒利刃,唇边勾起冷意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给你喂了什么吗?”

说到此,彭城微微凑上前,极为轻巧而满意地道:“是鸩毒,一点就能封喉的鸩毒。”

“小心!”

说话间,眼看着毅力顽强到可怖的阿哆候差点扑身上来,阿史那贺成当即关切地将彭城朝后拉退几步,同时也一脚将阿哆候踹起,狼狈地撞在墙壁之上,口吐一口鲜血来。

这一刻,看着从前那个在先可汗逝去那日,便迫不及待地闯入她的寝殿,以新可汗的身份逼上她的床榻,撕碎她的衣衫,暴虐成性地凌辱她,猜忌她,甚至想要杀了她,让她不得不忍辱负重数年,虚以委蛇承欢数年的丈夫,终于像一滩烂肉死在自己的面前,彻底断了气时。

彭城没有丝毫杀人的畏惧,反而胸中似破开一个洞,入突厥后这十余年积压的愤怒,屈辱都一齐疯狂地横冲直撞而出,此刻她终于快意,甚至是肆意地笑出声来。

听着这寒彻人心,甚至是渐渐瘆人的笑。

一旁的阿史那贺成看到彭城侧首朝他看来,露出鹰一般熠熠的凶光。

“看到了吗?他死了,他死在我手上了,你就要成为这突厥的大可汗,掌控草原的霸主了,高兴吗?”

看着面前因为杀戮异常兴奋的彭城,阿史那贺成喉间一滞,“高兴”两个字还未脱出口,便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道足以让他背脊一凉的话语。

“可贺敦竟敢勾结撷利可汗谋杀大可汗。来人,给我拿下,为大可汗报仇!”

话音落尽的那一刻,彭城亦是不可置信地与阿史那贺成看过去,只见手握滴血弯刀,像是提着卑微小兽一般,狼狈颤抖,被封住嘴的踏歌,一步一步堂而皇之走进来的真毕可汗。

在他的身后,是虎视眈眈,愤怒异常的阿哆候的部下——

不会的,不会的——

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怎么能知道她这些年来的谋划!

这一刻,就连自视甚高的彭城也第一次生出慌乱和不愿相信来,一步一步朝后退去。

然而在真毕可汗的示意下,身后忠于阿哆候的突厥人早已拥了上来。

听着耳边传来刀剑碰撞之声,彭城麻木地看到撷利可汗阿史那贺成以一己之力挡在他的面前,与那些突厥兵缠斗起来。

看着阿史那贺成渐渐抵挡不住汹涌的人群,看着真毕可汗一点一点露出满意,甚至是胜利的笑来。

彭城彻底明白了。

原来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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