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节 指责(1 / 3)
() 牛伟邦会杀了天浩吗?
答案是否认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还能向从前一样信任天浩。
雷角之王肯定知道关于磐石城主逆谋造反的谣言统统都是谎话,但他无法拔出种在心里的那根刺监狱里出现了叛徒,谁能保证这种疏漏不会蔓延到身边的亲卫队?如果连发誓效忠的人都不能相信,那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天浩表示忠诚的各种行为举动,在牛伟邦看来都有可能是故意伪装。
这就是巫源想要的结果。
他没有足够的权力控制一切,但他是神灵的代言人,知道如何利用手上的资源。有些时候杀人不需要用刀,一两句话,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足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但这还不够。
酒壶很小,巫源数着数,总共喝了六杯。
磐石城的苹果酒味道不错,很甜。
略微庆祝一下,并非放纵。带着一点点微醺的感觉最好,这重程度的酒精摄入量刚好可以刺激大脑,保持兴奋状态,却不会丧失冷静。
外面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巫源知道那是身边的亲信。身为族巫,他不缺跟随者,杀了一个有两个,多杀几个还有更多。
神灵是一面旗帜,比王更高级。
站起来,走过去,拉开房门。亲信跪在外面,额头紧贴着地面,卑微的声音里透出绝对尊崇:“大人,马车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那就走吧!”巫源淡淡一下,随手在亲信躬起的后背顶端轻触了一下:“神灵已经看到了你的努力,你会得到通往天国幸福之门的阶梯。”
有人求现世,有人求往生,还有人希望死后进入天国,虽然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感谢神灵,感谢大人。”他的腰比刚才更加弯曲,几乎整张脸贴在了地上。
该去赤蹄城了。
这是巫源两天前就对外界释放的信号。他是族巫,雷角城这边的祭祀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族中各出城寨的相关祭典。这是一个漫长辛苦的历程,如果老老实实按部就班一个个城寨顺序做完,明年春天也就到了。事实上,无论任何族群的巫师都不会这样做,顶多是挑着主要城市进行祭祀。小型村寨有自己的做法,当地祭司就能胜任。
这借口很充分,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没人知道巫源此行的目的地是獠牙城。
“磐石城一定会在战争中崩溃。年轻人,你会摔得很惨,粉身碎骨。”
……
豕族领地,黑牙部,常丰寨。
这座寨子遭到毁灭性破坏,周边寨墙有四处破口,寨门几乎被粉碎,两侧木质围墙被推倒,入口宽度扩大了三倍以上,整体长度超过上百米。
战斗已经结束。
手持战刀的牛族士兵以小队为单位,在一个个房间依序搜索。没能来得及逃走的人纷纷从藏身处被拖出,枪尖和长刀威胁着他们在中央空地上集中,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稍有异动,警惕的士兵立刻冲过来狂扇耳光,打得嘴角流血,面部肿胀。
老人和女人混在一起,儿童也在其中。想要逃走是不可能的,所有俘虏按照人头编号,每十个人为一组,壮年男女与老弱一起混编,任何人只要有异动逃走的行为,所有人一起受罚,当众处死。
这绝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广场四周已经竖起五十多根木杆,上面插着一具具僵硬的尸体,不管有罪无罪,发现有人逃跑却不及时报告并加以阻止,冷酷无情的连坐制度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现实。
杀戮仍在继续。
受伤的常丰寨豕人被一个个带出来,由牛族十人首这一级别的队长和统领进行甄别。伤势较轻的可以留下,加入战俘团。重伤者必须死,他们的手脚在战斗中被砍断,无法行动,就算侥幸活下来也跟废物没什么区别。何况他们不是牛族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这是北方蛮族所有部落在战争结束后的必须环节。死者是对活人的犒赏,据说在遥远的古代,蛮族祖先在获胜后还会大规模杀俘,以满足麾下军队所有人的要求。
宗具对常丰寨宽敞的议事厅很满意。他坐在临时安置的椅子上,笑呵呵看着双手被反绑站在面前的寨子头领:“考虑得怎么样?投降吧!”
这是一个勇敢的豕人,也是一个看似可以争取过来的豕人头领。
他在战斗中表现很出色,非常英勇:腹部被刺了一枪,肩膀侧面被射中两箭,尽管如此仍不愿意后退,连续带领所剩不多的豕族战士打了个反冲锋,差点儿把已经冲进寨子的牛族军队杀了出去。要不是宗具手下的统领及时增援,想要攻下常丰寨还得花费更多时间,付出更多伤亡。
受伤的头领腹部裹着绷带,尽管很厚,仍被大量渗出的鲜血染红。因为流血过多,他看上去很虚弱,一直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很冷,有种控制不住随时可能被冻死的感觉。
外面本来就下着雪。
他没有直接回答宗具的问题,摇晃着身子,睁大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站在对面的一个豕人。
“我……我认识你。”他大口喘着粗气,愤怒和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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