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醒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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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得裘怫又是一惊,她记事得早,还在婴孩时便知道父亲一力隐瞒她的天赋,所以她便也从不在人前显露,父亲已逝,这世上按说除了她自己,不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偏老僧却一语道破,得道高僧果然慧眼如炬,这番告诫之语,便是他对自己的开解。

“多谢大师指点,信女记下了。”

放开心怀,少思少虑,她也想啊,日日念着思无邪,也是她对自己的警醒,只是遇事之时,身处其中,总是忍不住要一想再想,想完了,再拿“思无邪”三个字来安慰自己,也实属无奈。

不过这会儿裘怫倒是真的没工夫瞎想,因为疼啊,高僧就是高僧,指头上的力气真大,那一指弹得她额头上不是一般的疼,差点儿眼泪都出来了,只是顾着面子,她没好意思伸手去揉,心里暗暗担忧,可千万别红肿,不然一会儿,她怎么回园子招待客人。

明觉大师面带慈悲,又将腕间一串念珠除下,递到裘怫手上,道:“此物无名,唯珍在老衲自剃度之日起便执于手中,日常诵经礼佛,皆与之相伴,今日便充作贺礼,赠与女施主。”

裘怫呆了呆,这串念珠竟也是十八子,色泽大小与郑秀送她的几乎一般无二,只是缺了那颗猫儿眼罢了。

苏氏见她发怔,忙道:“还不谢过大师。”

裘怫醒过神来,赶紧依言行礼道谢,起身时心念一动,道:“大师厚赐,信女无以为报,愿捐一物,以供佛前。”

明觉大师合掌道:“女施主即有此心,自然善哉。”

“大师请稍候,信女这便取来。”

裘怫快步走出前厅,一路便回了自己的屋子,直接寻出一只绣袋,把黑猫儿脖子上取下来的那串十八子装了进去。

静女看她的动作,吃了一惊,道:“姑娘,您这是?”

裘怫抿了抿唇,道:“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本就是佛宝,自然当归与佛门,如此,便也没了那些忌讳,她也不用留在手中当个烫手的山芋,至于少年的那一番心意,她已铭记在心,又何须外物来牵系。这世上,什么样的珍宝,都有腐朽之时,唯此心意,永恒不变。

静女不知裘怫心中所想,见她是铁了心,以为她是定要与荣国公摆脱干系,不留人半分口舌,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暗自为荣国公叹了一口气,可惜那一番心思了,不过自家姑娘如此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明觉大师收了绣袋,竟是看也没看,纳入袖中,又细细看了裘怫一眼,道:“女施主,此物老衲会将它供于佛前,他日若得机缘,还望女施主到广安寺一行,于佛前还愿。”

说完,又向苏氏合掌一拜,然后径直便去了。

裘怫却是又被这老僧说得一头的雾水,她又没有许愿,还什么愿?捐个佛宝也要还愿吗?

苏氏却将这话记在了心上,心想确实要挑个合适的日子往寺里去上香,一则,明觉大师是有道高僧,不会空口白话打诳语,他即留了话必有因果,若不去还愿,恐菩萨见怪。二则,再过几个月,长女便及笄了,到那时,六礼也该差不多走完,转眼便是出嫁,自然便该趁着出嫁之前,到佛前好生祈福一番,以求女儿在夫家的日子能过得美满和顺,最好是一两年里就能生个大胖小子,如此,才算是在夫家站稳了脚跟。

裘怫见苏氏坐在那儿便出了神,便知嫡母是对老僧的话上了心,也不打扰她的思绪,微微一礼便退了出去,心想这一耽搁,园子里的姑娘们迟迟不见她,怕要以为她故意怠慢了,不过有长姐和幼妹在,必能替她圆了这场,心下也不是太过担忧,只是脚下难免匆匆。

好在裘宅不大,不一会儿她已是回了园子里,迎面就见杜微微面色酡红的走过来,一见她便握住她的手,笑道:“你怎么才来,姐妹们太热情,灌了我多少菊花酿,真是喝得我头都晕了,快领我去你屋里歇歇。”

裘怫见她眼神都有些迷茫了,走路也有些晃,若不是被噙香扶着,怕是能撞到树上去,果然是吃多了菊花酿,被后劲儿给冲的,连忙道:“怎么还有人敢灌你的酒,便是灌了,你少吃些便是,何苦喝成这样儿,也不嫌难受。”

说着,一边对静女打了个眼色,让她去园子里替自己打个招呼,一边就扶了杜微微另一侧,领着往自己的屋里去了。

好在先前裘怫就用过醒酒汤,厨上还有熬剩下来的备着待用,让杜微微在榻上半躺下来后,裘怫又让葛覃去取了醒酒汤来,由噙香服侍着喂了杜微微半碗,小歇了两刻,杜微微终于缓过劲儿来。

“今儿是你的好日子,我既来给你捧场,怎么好推拒她们敬我的酒,没的让她们以为我不待见她们,那样岂不是教你为难了。”

杜微微有了劲儿,便一边向裘怫解释她为何吃多了酒,一边打量裘怫的闺房,一眼便瞧见了摆在桌几上当摆设的桌屏,上头绣了两只黑猫儿,一只纯黑,一只四足踏雪,活灵活现的,十分可爱。

“早前听你说养了只四足踏雪的猫儿,还特地为它学了小鱼干的做法,便是这只吧,那只黑猫儿又是哪里来的?”

裘怫笑道:“正是它,我闲着没事,就拿它当花样子,那只黑的……”

本想含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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