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领悟(1 / 2)
裘慎回了自己的房里,也不说话,只怔怔坐在那里想着这个故事,她的脑子没有裘怫那样的灵活,一时间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小狐狸妹妹特特的跑来与她说这么一通是什么用意,总不会专为了吓唬她而来。
她很耐心的分析这个故事,其中几个关键点拎了出来,其一,那千金无父,有母也等于无母,孤苦零丁,只有一笔算不上多丰厚但每年也能有二三百两出息的嫁妆。其二,便是千金长到了要说亲的年纪,她寄居的外祖家,却各有各的心思,竟无一个是真心体谅于她的,境况实是堪怜。而这里头最紧要的、说话最有分量的两个人物,便是她的外祖母与舅母。其三,这故事有头无尾。
如果裘怫的故事是意有指代的话,那么毫无疑问,那千金指代的就是裘慎了,寄居外祖家,还有外祖母和舅母,只是那个有母等于无母,却对不上,裘慎皱眉想了许久,才隐约有些理解,这个“有母等于无母”,莫非说的是母亲的处境,是了,一定是这样,母亲处境不好,所以才病了这一场,只怪她脑子蠢笨,全然猜不出母亲这病的起因由来,小狐狸妹妹显是看出什么来了,才借着这故事提醒她,那么这故事真正的意思,不在那千金如何,而是告诉她,母亲的病,母亲的离去之心,与太夫人和舅母有干系。
想到这里,裘慎的心顿时揪了起来。怎么会呢?太夫人那么疼爱母亲,疼爱她这个外孙女,又怎么会忍心为难母亲,教母亲都不敢在这府里住下去了呢?
“魏紫,你去瞧瞧,母亲屋里现在是谁在侍奉,点妆还是奉衣?瞧清楚了,请了不在屋里侍奉的那位姐姐来我屋里坐坐。”
纵然是不愿相信,但裘慎向来是有主见的,母亲的事,点妆和奉衣必是知晓的,她不必问别人,只问她们二人中的一个,便有数了。
魏紫应了一声,掀了帘子出去,不多一会儿,点妆就跟在后头来了。
“姑娘唤我,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点妆行了礼,裘慎敬她是母婢,又原是太夫人身边的,因此教她坐了,方道:“我请姐姐来,只有一事要向姐姐请教,那日母亲被外祖母唤了去坐坐,后来又去了三舅母的院里,说了好些时候话,回来时,半路上便有些不好了,你可如实与我说,当时,外祖母、还有三舅母,都与母亲说了些什么?”
其实说的是什么,裘慎早就知道了,但她所知的,与裘怡所知的差不多,都是外头听来的一些言语,真假都闹不清,更何况细节,因此才有一问。
点妆见问的是这个,便有点坐不住,沉默了片刻,才道:“姑娘怎么关心这事起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聊了点家常的话,后来太夫人提起了启大姑娘,说启大姑娘自入了东宫,便毫无音讯,太夫人担心得不行,身子都要垮了,便让咱们家夫人和三夫人一起递了牌子向东宫请见,夫人应了此事,后来便又与三夫人一起商量要将含三姑娘和姑娘一并带去见见世面,都说得好好的,什么不好的话儿也没有,只回来时,夫人突然就晕了一回,然后……姑娘便都知道了。”
裘慎见她说的,与外头的传言有出入,便知传言果是不可信的,可那些话说得有鼻子有眼,显是有人故意误导,不会是大舅母申氏自己干的,申氏没必要坏自己的名声,太夫人……太夫人不是这等人,那就只有三舅母了。
三舅母为何要把事都推到大舅母的头上?莫非这入东宫看望大表姐,果然有什么猫腻在内,三舅母那么精明,这是防患于未然,到时候万一在东宫里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好让大舅母来顶个锅。
想到这里,裘慎悚然一惊,莫非母亲就是突然察觉到这里头的不妥,这才气急之下,心伤意冷,不但自己气病了,更是心生离去之意。
她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一时间整个人都呆怔起来。外祖母可知道这里头的猫腻,若是明知,还让母亲去东宫,这便是……便是与那故事里头的乡绅夫人一般的心存不良,若是不知,那难道是三舅母要算计母亲,借了外祖母的口来让母亲不好拒绝?
是了,定是三舅母,三舅母为人一向精明,除了她,又还能有何人?
裘慎实在是不能相信太夫人会算计母亲,只能将问题都推到小王氏的身上,再联想到故事里的那个嫌弃千金的舅母,心里也是凉了又凉,暗自忖道:怨不得母亲想离去,便是我……我虽舍不得外祖母,却也不想在这府里待下去了。
正这样思忖着,忽又见点妆欲言又止的,裘慎想到她原是太夫人身边的,又是这府的家生子,恐还知道些内情,便又问道:“姐姐可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点妆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裘慎想了想,走过去,握住点妆的手,道:“姐姐虽是这府里的家生子,但到了母亲身边,便是我们家的人了。自姐姐来后,母亲倚重,我们姐妹也一向敬重姐姐,从未将姐姐视作外人,前些时候我们家除孝,母亲还与我说,姐姐已到了嫁人的年纪,不管姐姐以后是想嫁出去,还是就嫁在府里,都要给添一份厚厚的嫁妆,若是姐姐不愿离了我们家,母亲还打算将姐姐一家子的身契都要过来,让姐姐不必与父母兄弟分离,母亲的诚心,想必姐姐也是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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