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怼回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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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曼真这一声声儿高了些,旁边的女孩儿大多听到了,顿时便有几声嗤笑传来,虽然压得极低,却也听得清楚。那边苏元芳很乐意看到裘慎被人笑话。只是她自持身份,不好明着笑出来,但脸色却明显的由阴转晴了。

裘慎就知道会这样,顿时有些尴尬,毕竟年轻小,脸上难免挂不住,染了一层薄红。

裘怫这时在旁边笑道:“琴棋书画诗香茶,锦上添花罢了,女子无才便是德,仍是要学好本分才是。”

女红、厨堂、数算,才是女子持家的根本,舍本逐末,岂不可笑。

只是这话未免就捅了马蜂窝,在场的女孩儿,或多或少,都报了琴棋书画诗香茶中的一堂或两堂,多的三四堂的也有。合着这些女孩儿在裘怫嘴里,竟是不守本分了。

裘慎忙道:“卿卿,莫说糊涂话,琴棋书画诗香茶,皆可怡情养性,亦是女子之必学,哪里来的本分不本分的。”

又向四周团团福了一礼,道:“我二妹年纪小不懂事,诸位姐妹们莫要计较,我代她赔不是。”

裘怫年纪在这群女孩儿中确实算是偏小,且小脸蛋上又挂着木讷表情,一看就是个认死理的人,再被裘慎这么一说,心生不悦的女孩们也确实不大好计较,只是仍有人冷冷讥道:“你家妹妹都是不懂事的,什么都要你这长姐出面了,好一个护妹的姐姐,倒像是谁家都没有妹妹似的,竟显出你的长姐风范来了。”

裘慎被怼得脸色胀红,她本不是擅长狡词的人,又被苏氏教导着端庄淑静,向来不会与人口出恶言,一时竟辩不回去,这时便又轮到裘怫装呆卖傻,一脸木讷无知的问裘慎:“长姐,我何处说错了?”

不待裘慎回应,她又木愣愣的道:“父亲留下的书中,有一本《女训》,道是女子自知事起,应教以德言工容,是谓女之四训。旁边有注,德,贞顺也;言,辞令也;工,丝麻也;容,婉娩也。爹爹教我,贞顺是上上品格,辞令须摒去狡言,丝麻是生存之道,婉娩以顺上为佳。却不知四训之中,哪一训竟是要教女子以琴棋书画诗香茶为训律本分?”

裘慎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强忍了笑意。这话对得好,女子四训,无一提及琴棋书画诗香茶,关键是,女训是前朝烈女王朝娘的遗作,王朝娘貌美才高,然而生不逢时,与家人离散于战乱中,她被贼人虏掠不幸沦落于污泥,却不肯与污泥同流,撞石而死,后其家人为她作传,将她生前所作的女训附录于后,再后来为本朝太祖皇后所得,读之大赞,亲为之作注,自此《女训》颁行天下,世间女子皆以《女训》为立身之本。

裘怫捡了《女训》中的原话,又带出太祖皇后作的注,在场的女孩儿哪个能反驳,又有哪个敢反驳。

果然,就在她这番话说出来后,堂中顿时为之一静,尤其是刚才嘲讽裘慎的那个女孩儿,脸蛋一下子涨得通红,又气又有些惶恐,怕就此被人拿了话柄去。

“大家都是姐妹,说说笑而已,怎的还上纲上线起来,《女训》教的是立身之本,琴棋书画诗香茶则是冶情之道,并不冲突,难道学了德言工容,竟是不能再学琴棋书画诗香茶不成,这话说到哪里都没有这个道理。”

眼见冷了场,伯府大姑娘苏启芳出面打圆场,不愧是在太夫人身边教养长大的,说的话面面俱到,竟是两边都不得罪。

这下子轮到苏元芳冷笑了,道:“又一个长姐风范。”

这俩姐妹之间,也是素有嫌隙,与嫡庶无关,只看她们的名字,一个是元芳,一个是启芳,就知道其中的纠葛了,苏元芳占了一个“元”字,是嫡,却不是伯府长孙女,上头还压着一个大姑娘苏启芳,还是二房的庶女,她一个伯爷嫡女却教个庶长女给压了一头,怎么能教她甘心。打从苏元芳懂事起,就知道自己身为伯府嫡女,本可以更光彩些的,可她头上却偏偏压了一个庶长女,她这嫡女竟连个长字都不能加上去,平白就掉了一层身价。所以苏元芳最恨的,便是“长姐”二字。

这也是苏元芳讨厌裘慎的原因之一。她最是看不惯那些喜爱摆出长姐风范的人,更何况,她母亲申氏和裘慎的母亲苏氏也是积怨已久,那她讨厌裘慎就更讨厌得顺理成章。

对苏元芳的嘲讽,苏启芳只是笑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仿佛容忍苏元芳的无理取闹,是她身为长姐应有的姿态,至少,看在其他人眼里,都觉得苏启芳更显得大气些。

偏偏就是这种长姐姿态激得苏元芳旧恨添新仇,当场就脸色阴了下去,难看得不能再难看。这下子,气氛更差,堂中也就更安静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话,就怕被怒火上头的苏元芳当成了迁怒的对象。大家一起在容溪堂里相处久了,除了新来的,谁还不知道苏元芳翻脸如翻书的脾气。

就连最不懂得看脸色的黄曼真,这时候也悄悄往裘慎的身后藏了藏,结果没藏得住,因为裘怫抢在她前头,已经藏在了裘慎的身后,见黄曼真看过来,裘怫仍是一脸木讷样,仿佛全然不知现在这情形,全是她一句话给引出来的。

黄曼真眨了眨眼,一时间竟不知道裘怫是真傻还是假傻,说她假傻,可说出来的话,真真是得罪了好多人,说她真傻,闯了祸又懂得躲起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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