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 28（1 / 2）

莉狄亚思考了一下神谕,认为神意思想必是：祂超脱于凡世，人类任何赞美于祂而言都是无意义。

于是莉狄亚表面虔诚地向神明道谢，内心则暗道到了祭典时候随便应付一下了事。

神沉默了很久,中止了祈祷。

*

光明祭典这天,洛斯塔萨市政广场非同寻常地热闹。

以月桂家族和鸢尾家族为代表贵族信徒，同皇帝陛下一起坐在事先搭建好高台上,籍此同平民区分。

而平民们早在前一天晚上，就沐浴得干干净净,今天更是换上了最体面长袍,早早地来到了市政广场。莉狄亚不时能看到有人穿着她设计衣服。

伴随着圣歌奏响，祭典正式开始。

神官们身着白底金边法袍,用施加了圣光特效浮空术飞行在空中，向下方人群倾洒着治愈疾病圣水——当然，这是由一滴“神圣之泉”稀释过无数遍圣水，但不管怎么说,也有祛除小病功效。

头戴精致冠冕,身披华美披风光明圣女,手执一柄金色神杖,姿态典雅地沿铺向祭坛刺绣地毯朝前走去。

圣女周围浮动着淡淡圣光，这让她看起来仿佛传说中传达神灵旨意使者。

莉狄亚来到摆放着日光石、月光石、陨星结晶、玫瑰和香草祭坛前,代表着所有光明信徒,赞美着至高神祇。

“您是日轮之冕,银月之辉，群星之光,您是驱除黑暗火焰,您是光明与秩序法则。赞美吾主！”

“赞美吾主！”信徒们祷告声久久地回荡在市政广场周围。

就在这时,神迹显现！

苍穹之上,云霭拨开，华美神国投影呈现在众人眼中。

天使环绕着金色殿堂飞舞，缥缈云气为恢弘神国披上了神秘面纱。

在凡人眸光无法触及之处，华丽典雅神座之上，银发神明眼睫轻垂，绯红眸光便落在祭坛前少女身上。

见到这仅存于传说神迹后，市政广场上人们纷纷匍匐在地，前额贴地，满含虔诚与敬畏地颂念着祂名。

贵族们亦从座位上站起，朝着苍穹之上神国致以最庄重礼节。

只有一个人还站着。

莉狄亚眸光穿透了云雾，对上了一双极尽华美眼眸。

下一瞬，纯净圣光从天而降，将金发少女整个人笼罩在内。

等到人们恭敬地抬起头时，天上神国消失了，刚才还端立于祭坛前圣女，也消失了。

诺里斯心底“咯噔”一跳。

难道圣女成为了神明祭品？

黑发皇帝垂下眼睫，眸底一片阴暗。

——倘若光明与黑暗无异，皆需要血腥献祭，那人类为何选择光明？

诺里斯再次抬眸，凝视着天穹上那轮炽烈太阳，任凭眼眸刺痛。

广场上人们也注意到了圣女消失。但他们不像人皇一样有所猜测，而是衷心地赞美起神明和圣女，并将圣女视作了真正神女。

*

圣光渐渐淡去，莉狄亚睁开眼睛，发现她正站在某个湖泊边缘花架下。碧蓝湖水里倒映着大朵云影，四周环绕着湛碧树林和草地。

在湖泊上空，还漂浮着一座座花园模样小岛。一条条水瀑折射着阳光，从不同浮岛垂下，拉出丝丝美丽银线，注入了湖水之中。

远处半空中悬浮着庄严典雅神殿，圣光、云雾和天使环绕在神殿周围，呈现出一副圣域景象。

至于更远处，则笼罩在云雾之中，缥缈清冷看不真切。

莉狄亚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她循声回眸。

一位金发蓝眼，面容完美天使，自花架后探出了半张脸和一只纯白翅膀。

莉狄亚：“……请问这里是？阁下您又是是？”

“我叫安格斯，”天使悠然从花架后走出，朝莉狄亚弯了弯眼睛，“这里，当然是父神国度。”

莉狄亚瞳孔微微扩大，“您是神孩子？”

安格斯无奈地摊开双手，“准确地来说，是父神造物。唔，殿下是在想，您为什么会在这儿吗？”

莉狄亚点头道：“上一秒，我还在主持祭典。”

安格斯温柔地注视着金发少女，清浅地勾了勾唇。

“没错，人类会用祭祀方式，获得心灵宁静，哪怕神明没有回应他们。”

莉狄亚：“您还没有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抱歉，”安格斯和煦而轻淡地笑了笑，“我时常陷入诗意感慨。至于您出现在这里原因，殿下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莉狄亚真不知道。

“天使阁下您……给个暗示？”少女试探着说。

安格斯纯白羽翼在微风中轻轻摇晃了一下。

“……父神要召见您。”

莉狄亚略显惊讶地点了点头。

在她看来，光明神有些多此一举。有什么事是不能祈祷时候告诉她呢？

莉狄亚凑近了安格斯，暗搓搓地问道：“天使阁下，您知道面见神……嗯，有什么要注意地方吗？”

安格斯垂眸想了想，才缓慢而艰难地答道：

“别被祂气死。那样，您就可以呆在神国里不用离开了。”

闻言，莉狄亚眼珠子差点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