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宴会结束,傅莹突然记起弘历脑袋被磕一事,于是在客人悉数离去之后,看到他周围没有人,遂将他拉到宴会之处的一耳房内,对他说道:“我记得来府之前,说你脑袋磕了用凉水敷一下比较好。刚刚家中来人众多,不便予你治疗。现在人少了,我让人给你冰一冰,或许就没那么疼了。”
弘历没料到傅莹还惦记着此事,感念之余,因痛感消褪许多,也就不以为意,道:“不就是磕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早已不痛了。”
“哪里会不痛?弄出那么大的声儿,听着就疼。”说完就踮起脚,打算看一看他头上的伤处,不料忘记自己穿的是那双超高的“花盆底”。这么一踮脚,身体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直接倒在弘历的身上。
弘历见她朝自己倒去,下意识地把她环住,怕她摔到地上。
傅莹没料到自己出了这么大丑,慌乱之中抓着弘历,站稳之后,忙从他双臂间出来,垂首道:“妾身唐突了,本来是想看看四阿哥的伤情,没想到脚下没站稳。”
弘历脸上发烫,干咳了几声道:“无妨,无妨。”
傅莹脸上也发烫,不过她脸发烫的原因是感觉自己做错了事情,丢了脸,这和弘历有点不同。
傅莹正自责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却回头看见自己的两个丫鬟在那里偷笑,傅莹一下子恼了,转身命令她们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打些井水!”
玉净和玉枝相视抿嘴一笑,然后结伴出去打水。
等二人将水端来之后,傅莹让弘历坐到一把椅子上,然后用手试了试水温,感觉到丝丝清凉,便将手帕放到水中。
虽然他自己说没事儿,但傅莹眼见着他头顶撞得那块比别处红肿些,心中明白这一下撞得可真不轻。
于是母性大发,小心翼翼地将浸了凉水的帕子敷在他撞得那处,然后像嘱咐自己弟弟那般,柔声道:“四阿哥下回小心些罢,这般不留神伤到自己,我难辞其咎,心中很是不安。”
像傅莹这样的窈窕淑女温声细语的嘱咐,大约世间没几个能抵抗的住,弘历复又觉得脸烫。
对于他的种种微妙反应,傅莹浑然不觉,即便是换作旁人,磕成这个样子她也会心疼的。
刚敷完帕子,看到母亲身边的丫鬟匆匆进来,她看到弘历亦在此,先行过礼之后,方才走到傅莹身边对她说道:“原来福晋在这里,真让奴婢好找。夫人让我寻着福晋之后,去夫人那里呢。”
这丫鬟之前叫自己“格格”,如今改口称“福晋”听着也是不太习惯。
弘历听觉罗氏寻她,用手摁着傅莹的帕子,抬头对她说道:“既是你母亲寻你,那你快些去吧。”
傅莹点了点头,而后随那丫鬟离去。
傅莹等人离开之后,弘历见这耳房内只有自己一人,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出去。
走到曲廊那里,忽见李玉慌慌张张地朝自己走来。
“爷去了哪里?让奴才可是好找。”看到弘历,李玉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说完还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
“哦,福晋有点事儿,将我突然叫走。你这滑头奴才,我一转身就不见你的踪影了。”弘历想起那会儿自己离席后,却转头不见了李玉,忍不住责怪道。
李玉知道弘历是一宽厚之人,并非真的要计较此事,更何况他确实是事出有因,于是回道:“福晋府中的人着实热情得很,我被他们拉去吃了几杯酒,爷莫要责怪。毕竟是福晋那边的人,我也不好回绝,免得被人说咱们驳了福晋的面子。”
弘历笑道:“你这奴才倒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的面子啥时需你代之?”
李玉也不回话,只是低头“嘿嘿”一笑。又见弘历和自己说话,总是用一块帕子捂着自己的头顶,忍不住问道:“爷,你这头可是受伤了?怎么老捂着啊?”
弘历这才想起,自傅莹将浸了凉水的帕子敷在他头上之后,他就这么一直摁着,生怕它掉了下来。
如此动作,在旁人看来确实有些滑稽,于是慌忙将帕子拿下来,指着李玉数落道:“亏你还知我受了伤,我当你只知自己的吃喝去了。”
李玉笑而不语。后见弘历拿着一条女子的湿手帕,既不方便,也不合适,于是打算动手将这帕子接过来,却被弘历一手打开。
“拿开你这腌臜的手,谁许你碰了。”弘历怒道。
弘历这“莫名其妙”的火倒令李玉有些懵了,他想不过是一条手绢子罢了,他主子为何要为此发脾气。但他毕竟是一机灵之人,很快就猜出个大概缘由,估计此手帕是傅莹之物,所以弘历才会如此珍视。
他是弘历身边的贴身内侍,深得弘历信赖。对于弘历的心思自然要比别人更下功夫去揣摩,否则也不会有今日待遇。
他明白,自家主子很是喜欢这位新娶过来的嫡福晋。毕竟这位嫡福晋出身名门,模样端庄,性子随和,连他这个做奴才的也发自内心地敬之。
弘历将那手帕小心翼翼地折好,然后轻握在手中。虽说那手帕现在已没有初敷在头上的清凉感,但此刻心情愉悦,只觉得通体舒畅,竟比在这炎热之季吃了冰碗还舒服。
傅莹跟着丫鬟来到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