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蛞蝓(1 / 2)
搜捕小队谨慎地翻找暗巷的每一寸地砖, 连角落堆放的杂物和臭气熏天的垃圾桶也没有放过……虽然他们的敬业精神让人感动, 但很可惜,这种做法其实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 毕竟在灰色势力遍布的横滨, 本身兼职情报贩子的森鸥外想躲过他们的眼线办张新的身份证明然后舒舒服服入住酒店不是什么难事, 又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被他们找到呢——
沙拉、沙拉, 分头行动的小队成员听到巷子深处传来的动静,顿时警惕而熟练地停下手上的动作, 训练有素地在队长带领下列成纵队,每个人都注意不同的方向,这样一来便可以消除死角, 提防敌人偷袭。
这种声音他们在以前的工作中已经听过许多次,大部分时候是在墙角筑窝的野猫、被惊动的老鼠、从垃圾桶里翻找食物的流浪狗,但也有很少的可能, 是人类发出的声音。
只要这可能存在,他们就不能有一点松懈,因为一时大意忽略线索甚至丢掉性命, 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搜捕小队保持着队形向声源处慢慢靠近, 手电筒的灯光照亮黑暗, 也照出了声音的本体——一只撕咬塑料袋的黑猫懵逼地扭头看过来,安静了一秒后, 在众多人类近距离围观下炸毛尖叫,然后蹭地攀上墙壁,几个纵跃就跑没了影。
队长松了口气, 回头知会队员:“没事了,继续搜吧。”
队员们听话地放下枪,刚准备回到之前的地点,就看到暗巷口亮起一道耀眼的白光,而后地面响起一道清脆的“当啷”声,然后是铁罐咕噜噜滚动的声音。
最先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是经验丰富的队长,他瞳孔猛地一缩,边捂住口鼻向后跳开边朝其他几人大吼一声“是□□!”。但这声预警还是迟了,大量白雾迅速笼罩了这条狭窄封闭的小巷,黑手党成员纷纷捂住口鼻大声咳嗽起来,几乎是瞬间失去了抵抗之力。
队长不愿从明显有人的巷口突围,于是转身跑向巷子另一头,但一堵墙挡在他面前——这是条死胡同。
错了!队长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伏击,而在他选择转身逃跑而不是和队员一起面对敌人的那一刻,他们这方就彻底失去了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
身后传来他的队员一个接一个倒地的声音,脚步声逐渐靠近,队长浑身发抖,部下全灭的心痛和自己决策失误的事实都让他濒临崩溃,几乎连握住枪反击的勇气都丧失了。
但他最终转过身,向那道模糊的人影抬枪射击,那人早有预料地做出闪避的动作,而队长抖得厉害的手腕本来就无法瞄准,于是让对方轻易躲了过去。
恰好这个时候,乌云被风吹开,一线月光落进小巷,照亮了来人的面孔。队长看清了那个将要取走他性命的犯人。
“森……”他没能说出那个名字,便被一道凌厉的刀光取走了性命。
作为胜利一方的鸥外站在巷子里,看着地上将本就狭窄的空间填满的尸体,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反而苦恼地叹了口气,用没有拿手术刀的手撸了把头发。
“真是太不走运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搜到这里……”森鸥外思考了一会儿,转身走到巷口,“约定的地点没办法临时更改,只能希望老师晚一点过来,至少等里面的气味散掉吧。”
森鸥外此时的形象与他越狱前相比顺眼了一些,看得出好好整理过仪表,冒着胡茬的下巴刮得干干净净,油腻的中长发洗得飘逸,整齐地梳成中分发型。
不过他仍旧穿着那身半旧的白大衣,倒不是没钱换新,只是森鸥外对自己目前的身份认知为“医生”,因此就不会换掉这件作为象征的职业制服。要说有什么必要的话也不至于,不过是心底莫名的固执作祟。
他似乎有一点表演性人格,非常热衷将自己对所处职业的解读表现出来,如果他当上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说不定会把办公室搞成蝙蝠妖怪的洞穴,用厚重的窗帘遮挡光线,在黑漆漆一片里点上血红的蜡烛,故作深沉地坐在办公桌后接见下属。
森鸥外清楚自己的权力**和对这座城市的掌控欲,也从不克制自己的野心,甚至以此自傲……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在他走神的时候,文明杖敲打着地面嘟嘟嘟靠近,在寂静的深夜慢悠悠回荡。森鸥外抬起头看了一眼,便规规矩矩地九十度弯腰,恭敬地鞠了个躬。
“夏目老师。”
虽然表面是个不着调的萝莉控,实际骨子里相当骄傲,即便对着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行礼的时候,森鸥外内心深处也是漫不经心的,用一句中国的古话形容便是“彼可取而代之”。但眼前这位智者,是世界上唯一令他心悦诚服的人物。
留着小胡须的瘦高男子脸上挂着极淡的浅笑:“鸥外,你真的决定要放弃在港口黑手党的经营了吗?”
“是的,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身体还很健康,因此我想掌握足够的话语权,保守估计要五年时间,而去投奔一方通行君的话,只需要一年。”森鸥外回答。
“但是那位新来的小哥虽然异能强大,却看起来没什么领导才能啊。在短短一个星期内将不到百人的组织发展到如今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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