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3 / 4）

坛过去与未来宛若河水一般从他眼前奔流而过。

他很快就看到了更多牺牲者，被自己同类驱赶到了这里，然后又如同屠宰场中无法抵抗牲口一般死去。

当然及祭坛里并不仅仅只有那些可悲牺牲品，还有许许多多身穿黑袍教徒，艾伦对他们有种莫名熟悉，他们在过去几千年里已经在他面前晃悠了无数次。

他们在艾伦面前发出没有任何意义呓语，还有歌唱。

在绝大多数时候艾伦都不曾理会他们。

因为他无法理解那些渺小脆弱生灵做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

他也无法明白他们渴求。

但……

就在数千年时光中，艾伦偶尔还是会从沉睡中醒来，他视线也会在非常偶然某个时刻凝在他们身上，而后果就是——

【房间里碎肉，污秽血液，疯狂，扭曲怪物，发狂……人……】

艾伦心念微动，过去无数片段倏然闪现。

艾伦并不喜欢这些教徒们，他们和他们心灵都干扰了艾伦沉睡……最后他们竟然还将安雅人带到了他面前。

这很糟糕，因为他遗留在安雅人那里某种东西，让他灵魂锁链松动了。

现在，他醒了过来，他再也无法在沉睡中逃离那些奇怪声音与不明所以仪式……

他开始看着他们了。

但他依然无法理解。

为什么这些人类会在他面前做出这样事情？

自始至终他都不喜欢那些血腥和疯狂。

所有死亡都纯粹是因为力量和灵魂契合度缘故，但这些人类似乎完完全全误解了他。

繁杂且无趣低吟，依旧在房间里不断回荡。

时间之河继续流淌。

它漂浮着，一步一步接近了祭坛正中心。

人们虚影忽然闪现又倏然消失，最后，他在祭坛中心看见了一名少女。

熟悉女人就那样躺在地上，腹部高高隆起。

有什么怪物正在她腹部不断起伏，隔着已经半透明皮肤，艾伦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突起和凹下。

女人面色惨白，汗水已经将全身打得湿漉漉。

她惨叫着，但脸上表情却异常喜悦。

“我办到了……我办到了……我是被选中，他们都不行……但是我可以，我才是最终那个人……”

女人一边进行着史无前例恐怖生育，一边冲着祭坛另一边男人说道。

祂抬起头看向那个男人，祂并不知道那是谁，但是作为“艾伦”那个更加脆弱，更加世俗普通人类灵魂，却知道那个男人就是亚西斯。

现在他看上去还有些许年轻神色，但很快……他就将成为所谓人类守护者，他是最高指挥官，是整个地球政府唯一首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整个太阳系文明最高统治者。

“玛利亚……玛利亚……坚持住，你可以办得到，你就是最初圣母，人类未来以及人类荣光都属于你……”

艾伦听见亚西斯祈祷，他感到一阵不耐烦。

他并不明白所谓圣母以及人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这并不妨碍他从玛利亚身上感受到一种奇怪吸引力。祂敏锐意识到祂一部分正在那个女人腹中，然后祂飘了过去，祂看着那个女人，感到有些眼熟，又过了一会儿，祂忽然之间意识到玛利亚就是“他”母亲。

这是玛利亚诞下“艾伦”场景。

而就在这个时候玛利亚发出了一声惨叫，一个婴儿伴随着朦胧微光出现在了玛利亚身侧。

他还那么小，是一个彻头彻尾小小婴儿，但是在初生之时，他便已经可以站立，他站在自己母亲旁边，身上还包裹着胎膜和羊水。

他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睛，开口发出来第一声啼哭，却并非是哭喊，而是一悠长，柔软，悲伤旋律…

……

艾伦猛然间睁开眼睛。

他脱离了那个梦境。

下一秒，晃动现实，嘈杂声音，宛若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艾伦过了好一会儿才将现实跟梦境分离开。

但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正在某个人肩头，他正被人背着朝着某个方向走去。而梦境余韵还残留在艾伦意识中，让他感到恶心和战栗。

但……现在绝对不是那种可以让人纠结于时候。

艾伦现在正位于光线充足能源充沛环形区——即便周围一片混乱，但光是灯光还有清洁空气就足以证明这一点了。

但……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与卡尔文之间争执，后颈忽然传来疼痛，忽然间袭向艾伦。

“唔……”

他不由发出了一声闷哼。

“艾伦！”

背着他人立刻就察觉到了艾伦动静，他停下了脚步。

“你醒了，哦，感谢上帝！”

紧接着是另外一个人声音。

艾伦被人从背上放了下来，拉菲尔脸出现在他面前。

而之前一直背着他朝着某个方向快步行走也是一个熟悉人，是萨基尔。

“不——”

艾伦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昏睡这一小段时间里，竟然已经回到了自己原本想要逃离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