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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尝都不尝尝多白费娘娘的心意。”

冯紫英拿她没办法,任由丫头夹了一个送到她嘴边。说来也巧了,她吃的那枚是芥菜鲜肉的,吃着有肉的香气,又有芥菜的爽脆,热气腾腾地一口咬下去,别提多鲜甜可口了。

“这个好吃。”于是眼睛都亮了,拉着冯紫英要他也吃:“娘娘真厉害,这么好吃的东西都会做,还想着我,给我送来。她真是天底下最好最贴心的皇后!”

有吃的就好成这样了?她对一个人好坏的界定真是随性。冯紫英心感无奈,唇角却噙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感慨:“现在是好,

谢天谢地过会子别发作。”又指着她的肚子问:“这么挑嘴,咱们这儿子该不会是个和尚托生的罢?”

玉姼被他吓住了,瞪着一双眼睛看他,活像是被吓得炸了毛的猫:“哥哥别唬我,我肚子里的分明是姑娘,哪会是和尚,我还得给她盘花苞呐。”

现今的女子多想一胎得子,恐怕也只有玉姼这样的小傻子才不知道愁为何物,竟盼着得个姑娘。

冯紫英轻声道:“我却盼着你能养个儿子……”

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玉姼。他的期盼是真的,却不知是否会如愿。

这厢房里冯会意正和穆禄任说话,两人是少年夫妻,又都通读诗词,故而竟也算得上和美恩爱。

穆禄任正对着桌上的兰草练字,见冯会意匆匆回来,还有些惊讶:“不是说和娘娘学做月饼,怎么这样快回来?”

冯会意没好意思说原因,干干地笑了笑:“我太笨了,学不会。待着又怕扰得娘娘心烦,索性先回来了。”

这都是小事,穆禄任也没放在心上。正是新婚燕尔,浓情蜜意之时,还有兴致和她打趣:“那我可就尝不到奶奶的手艺了。”

冯会意也放松了些,笑道:“京式月饼我还是会的。”说着走到他身边看他画什么。

穆禄任兴致很高,甚至还拉着她的手,教她怎么画兰花才显得飘逸柔美。冯会意心里藏着事,过了一刻就借故说要做月饼,顺势走开了。穆禄任画了一刻也停手了,端茶要吃,茶却没了。

抬头叫人添茶,却见外头进来一个穿绿裙子的少女,看着倒很眼生。她给穆禄任添了水,便屈膝要退下。动作姿态都不大熟练,像是还没做惯。

穆禄任道:“你叫什么?”

她在架子前不知道找什么,倒还记着鹊儿告诉她,有人问话得屈膝回答:“我……奴婢叫鸠儿,是服侍奶奶的丫头。”

“胡说,奶奶跟前的人我都认得,怎么没见过你?”

鸠儿道:“奴婢是奶奶今天才买来的。”

原来是新买的丫头,难道跟前的人不得用,才又买了一个?买怎么也不买个好点的,连行礼都不会。

她见穆禄任不再问话了,便仍转过身去找东西。笨手笨脚愣是找不到,穆禄任都看烦了:

“你找什么?”

鸠儿像是也知道自己蠢笨,大气不敢喘,小声说:“奴婢在找玫瑰清露,奶奶想搁在馅里做月饼。”

“这不就是?”穆禄任上前扫一眼就得了,随手指了告诉她:“找个东西都不见,真不知道奶奶买你做什么。”

他是老爷,鸠儿不敢回嘴,拿了玫瑰清露就朝他屈膝,旋即咬着唇扭头去了。

冯会意做了月饼上锅,让下人们看着火,自己回房来洗手更衣。穆禄任躺在贵妃榻上,把书盖在脸上小憩。听见动静,把书挪开些,悄悄看冯会意。

却见那个叫鸠儿的丫头,学着鹊儿的样子替她挽衣袖、摘首饰,连镯子怎么摘都不明白,猛地扯下来,穆禄任看着都替冯会意疼。

他摇了摇头,重新把书盖上去。眼睛闭上还没多久,就听见一声脆响,旋即就是鹊儿压低了的骂声:“你怎么做事的?连个镯子都捧不住?”

冯会意在旁道:“算了,她第一天伺候人,难免不顺手。”

穆禄任随手把书扔到地上,皱眉斥道:“闹什么?吵吵闹闹的没规矩。”

怕惹恼他,冯会意忙摆手示意众人退出去,走过来蹲身捡起书放到小几子上,温声道:“吵着老爷了?”

“听着烦。”穆禄任倒没生气,捉着她一只手把玩:“怎么买这么一个人回来?又蠢又笨,做什么事都木愣愣的。”

“我是见她可怜……”于是把下船时发生的事都告诉他,末了道:“左右咱们也不缺她一双筷子。”

“你就是心太软,她才敢这样得寸进尺。”穆禄任冷笑道:“照我说,你就该学着娘娘,转身就走。你瞧瞧,你若不理她,她还怎么闹。”

冯会意身形略僵,旋即解释道:“我实在于心不忍,她已经十六岁了,老爷瞧,她那身子骨,哪有十六岁的模样,说是十二岁的,走出去也有人相信。”

“我没怪你。”穆禄任觉得她解释的时候语气有点急,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转而安抚她:“我是怕你被人骗。买了就买了罢,只是她这模样不能带在身边,打发到下头去服侍罢。身边跟着这么一个,看出去别家夫人不笑话。”

“可是……”冯会意把她带在身边有自己的意图,

但是现在说出来,又怕穆禄任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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