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美酒(十五)(2 / 3)
,那日您也在场,沈郎君当真是那天上的仙人?”
越风清哑然失笑,他轻声回了句:“以讹传讹罢了。”
“也是。”小书童失望地叹了口气,忽然,他眼尖地瞧见越风清书页下面压着一块兔子形状的暖玉,忍不住咦了一声:“少爷,您何时买了一块暖玉?”
越风清这才想起当日沈临渊,在宴会上将这块暖玉塞给了自己。后来发生了那些事,他险些给忘了。被书童这么一提醒,他一下子想了起来,将暖玉拿出来,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着。
“是旁人送的。”他淡淡道。
小书童眼尖,看清玉石后一下子就惊呼出了口:“呀,少爷,您手里这块好像是上好的和田暖玉。”他凑近了些,又道:“这送礼人可真是心细呢,不止挑了和您属相一致的玉,还刻上了您的姓呢。”
说到此处,书童也不免露出有些恍惚的神情,追忆道:“想当初,我爹也送了我娘一块玉佩呢,虽说没有少爷您这块好,却也是一片真心。”顿了顿,他抓了抓脑袋,笑道:“少爷,给您送礼的人一定很在意您呢。”
书童说的话,越风清早在拿到玉佩那一刻就已经明白了,可如今被这么直白的挑明,却还是让他有一瞬间的羞赧,他偏过头,将暖玉放在桌子上,翻开书页,道:“你下去吧。”
“好嘞。”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家少爷有异样的小书童应了声,便退下了。
门扉被阂上,可越风清却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书页上的圣人之言,他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只要翻开书页,想起的都是沈长岳平日上课时那吊儿郎当的姿态,只要提起笔,想起的都是沈长岳握着他的手写下好字时,心底的那份悸动。
沈长岳,沈长岳,什么时候起,他的脑海里竟都是那人的身影了?
*
北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花朝节一过,北狄的淳于皇子便领着他的属下离开了。他们的离开,在大夏的百姓眼里,是落荒而逃的表现。可大夏的官员们却都清楚的知道:北狄这只猛虎已经休养生息多年,此次两方彻底撕破了脸皮,只怕下次相见,就是兵戎相对。
想起北狄人的利刃与良驹,所有人都长叹了一口。只盼陛下信任的那个小子,真的能造出与之相抗的兵器才好。
与朝堂内的忧心忡忡不同,沈临渊如今仍只是个学生,青山书院给的假一结束,他便又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回书院的路。
回到书院后,却也出了些变故,就比如原先一直告病,在家休养的季夫子,如今身体已然大好,可以回来继续教书了,那原先作为临时夫子的越风清自然要回到他本来的班级。
得知消息后,封琪一下没忍住,拍了拍沈临渊的肩膀,哈哈大笑:“这可倒好,你的师兄回甲班了,节哀啊兄弟。”
他笑了几声后却发现沈临渊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定定地看着挂在墙上的名册,那上面无一例外都是甲班的学生,按照优劣从高到低排列了下来。
榜首,赫然就是越风清的名字。
瞧着沈临渊在瞧什么后,封琪便道:“这份名录,每次大考前,都会挂出来。”他啧啧两声,扯了扯嘴角:“说是要激励我们用功复习功课,可我怎么瞧都觉得是在炫耀呢。”
“甲班的那群小酸儒,平日里个个眼高于顶,讨厌的紧。”封琪小声嘀咕着。
他刚嘀咕完,却见沈临渊一摇折扇,笑着道:“那我倒真想见见了。”
“……”封琪要再不知道眼前这人在想什么,他就敢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醒醒,那是甲班,进去要测验的,就你这大字不识一个的蠢样,就别白日做梦了。要哪天,他们能考个吃喝嫖赌,你准能第一。”
“非也非也。”沈临渊笑着用扇子遮住下巴,摇头晃脑道:“殿下方才犯了一个错误。”
“正所谓管中窥豹,只可见一斑。”他缓缓眯起眼,煞有介事地道:“殿下是皇子,怎可偏听偏信,以貌取人?”
“……”面对这番强词夺理之言,回以沈临渊的是封琪那一声响亮的呸。
就吹吧!我还能不知道你小子的德性!
两人的对话声音并不大,却也不是小到蚊蝇似的,恰好就被路过的两人听见了。
略矮些的少年顿时笑了,低声与身旁的高个少年道:“这便是你家那位叔叔的儿子吧,倒与传闻中如出一辙。”他顿了顿,有些嘲讽地眯起眼:“张狂自傲得很。”
不过是凭借着些小手段出名的蝇营狗苟之辈,算什么少年英才。
一想到旁人如何夸奖沈长岳,傅瑾迎只觉得恶心透了顶。
沈长铭听他这么说,微微蹙起眉,低声说了句:“别这么说。”
“抱歉抱歉。”傅瑾迎连忙笑着打哈哈:“险些忘了,那也是你堂弟了。”
沈长铭望着不远处,那眉眼姣好的少年,不自觉地就抿下了唇,眼底滑过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埋藏的极深的鄙夷。
他们沈家,百年以前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那时,安王与越大人的关系几乎人尽可知,可两人谁都不在意。后来,安王不知从哪收养了一个孩子,与越大人一起,当作亲子般悉心照料。后来,两人过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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