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元年冬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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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你可省些力气吧,燕王天亮就要在登基之时立我为后,而你犯下弑君死罪,已判了火刑以平民愤,这最后的几个时辰,表妹可以在此好好享受。”

“本宫还要梳妆打扮,免得殿下等的着急,可就不陪你聊啦,这日后的江山你就放心的交由我白家来打理吧。”

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丝衣角消失在牢房的拐角处,秦明桢早已全然崩溃,血肉模糊,浑身脱力跪坐而下,她好恨,恨自己的愚蠢,不仅害了无数族人,也害了傅容这一生......

痛......撕心裂肺的痛源源不断的从胸口蔓延到全身,刚破晓的天空灰蒙得可怕,晨风透着冷像刀子一般刮在身上。

秦明桢安静地躺在囚车里,眼神空洞得可怕,任由臭鸡蛋,烂菜叶等东西砸在她身上也没有丝毫表情,像个木偶般听着周围百姓的谩骂,她想,她这一生可能都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砸死妖后,镇州百姓都是你害的,我那可怜的儿子才五岁,却再也回不来啦”

“处死妖后,皇上英明。”

秦明桢看着那个让她一生错付的男子在百姓的拥戴下坐上高位,是怎样的风光无限,而自己则被压上祭台亲眼看着父亲被五马分尸白兰茵穿着皇后吉服加冕凤位,其父白荣城位及丞相,白家荣宠加身,率白家军高呼皇恩浩荡。

周围越发热闹了,她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火舌渐渐缠上她伤痕累累的躯体,两行血泪默然划过脸颊缓缓流下。

她好像隐约在火光中看见了傅容,那个为自己堵上一切的男子,若是真有机会重来一世,她愿以灵魂相换,永堕无边苦海,定要让害她的人血债血偿,还傅容一世情深。

“小姐.....小姐,你怎么啦,醒醒啊”

“傅容.......傅容,对不起。”

躺在床上的女子满头大汗,双目紧闭,看起来十分痛苦。

“小姐,你说什么,你不要吓奴婢啊。”耳边传来焦急熟悉的哭啼声,谁....谁在叫她?

秦明桢觉得好热,自己似乎还在一片火光之中,看见傅容在远方招手,她却怎么都追不上他,猛地被吸入一个黑洞,无边的黑暗与血腥让她感到惊悚。

突然蹭的一下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前的却是荷柳那张稚嫩的脸。“这......不是我的闺房吗?”

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秦明桢心中震惊不已,这是怎么回事?荷柳是同她一起长大的贴身丫头,却在出嫁前那次绑架中为了救她早就死掉了。

难道......

“小姐,你醒啦,太好了,是不是梦魇了,还是身子又不舒服,奴婢马上去请家医来。”

侍女不停地在唤她,她征了片刻,“荷柳,你快告诉我,现在是几几年,什么月份?”

秦明桢颤抖着手急忙拉住荷柳,异常激动,心中止不住的忐忑。

“小姐,现在是康德元年冬至啊,你怎么啦,昨天都还好好的,莫不是落水的后遗症。”奴婢马上去叫素云过来看诊。

康德......元年?—冬至?看着荷柳焦急鲜活的跑出去,秦明桢才慢慢反应过来,这不是做梦,自己真的回来啦,那傅容肯定也......

上一世自己就是在冬至的前两天与赵明瑄游湖掉落水中,连发了一夜的高烧,喝了药身体却更加虚弱不堪,家医诊治说是伤了元气,恰逢冬至那几天寒气入体,导致每到阴雨天身上便有些疼痛,还是成婚后傅容偷偷用药膳慢慢将养好的。

可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自己身体一向很好,怎会因为一场落水便伤及根本。秦明桢仔细回想前尘种种,这赵明瑄与白兰茵十分要好,此人表里不一,自己可没少在她手里吃亏。

“小姐,你醒啦,老奴方才见荷柳急急忙忙的才知道小姐身体不适。小姐快趁热把药喝了吧,得好好将养身子才是,这几日都消瘦了不少,遇见那容王准没好事,老奴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秦明桢静静地看见眼前端药倒水十分殷勤的宋婆子,自己上辈子讨厌傅容可少不了这老巫婆的推波助澜,她恐怕早就被白兰茵给收买了。

记得上辈子宋婆子贪污钱财被揭发后成了弃子,白兰茵却摘得干干净将,还是自己心软没有追查此事情,念在往日情分上放她出府,却是一头白眼儿狼。白兰茵有句话说得确实很对,自己上辈子当真是蠢笨如猪。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药已经温好了,老奴来伺候小姐更衣”。

秦明桢立马反应过来,“宋妈妈你也辛苦啦,这几天我生病多亏您如此尽心照顾我,现下我已清醒了不少,今日是冬至,该给您放天假,拿我的腰牌去库房领三十两银子吃酒去吧,就当是奖赏。”

宋婆子一听立马眼神一亮,却还是自持着说道:“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伺候姑娘是老奴分内的事,姑娘自小就比旁人听话懂事,能伺候姑娘是老奴的福气呀。”

秦明桢面上不显,心中冷笑,佯装着生气。“宋妈妈可不许推辞,可不是嫌少?”

“不敢不敢,姑娘赏赐老奴高兴还来不及怎敢嫌弃,既然如此,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便是。”

小姐,奴婢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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