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9)
帐篷里。
医官诊治过后,恭敬道:“回禀殿下,赵娘子无甚大碍,许是……许是一时急火攻心,便晕了过去,只?需服用?些调养的方子,好?生休息即可痊愈。”
姜云瑶放下心来,令其去开?药。
医官走出帐篷,用?衣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赵娘子身体康健,未有任何异常,但前车之鉴摆在那,刚刚在含章公主意味深长的目光下替她包扎了并未受伤的腿,显然,继续保守秘密才是明智之举。
听得医官脚步声渐远,赵晏缓缓睁开?眼睛。
姜云瑶连忙凑过来:“晏晏,你还好?吗?想?不想?喝点水?”
赵晏的勉力维持的演技早已是强弩之末,方才姜云琛那混账探她脉搏的时候,她极尽克制,才忍住没有当场给他个?过肩摔。
她灰心丧气道:“阿瑶,我装得一点也不像吗?”
姜云瑶讶然:“你居然是装的?可我完全被骗过去了,你进来的时候面色通红,摸上去还很烫,我以?为你突发急病,差点没吓个?半死。”
赵晏:“……”
任谁被一个?登徒子密不透风地抱在怀里,身体紧贴,骑马一路颠簸,都?会觉得难为情?吧?
她怕姜云瑶继续追问,岔开?话题,对她讲了遇见临川王世孙的经过。
但省略了自己将太子踹下马,以?及之后发生的事。
“无心之举?我信了他的鬼话。”姜云瑶眼眸中骤然划过一抹冷意,“那些个?世子世孙,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我和阿兄客气几分,他们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
她倏地站起?:“我要告诉阿爹。”
“阿瑶,冷静。”赵晏飞快地拉住她的手?,目光从她腿上划过,“太子殿下应当已经去了,外面人来人往,你小心露馅。”
姜云瑶坐回原位,沉默片刻,轻声道:“晏晏,你知道吗,临川王、嘉宁长公主,甚至包括静渊王之流,都?打心底里觉得,阿爹不纳妃嫔、子嗣稀薄,我们这支血脉……将来必定守不住皇位。”
她垂眸看着地毯,忽然笑了笑:“可他们生得再多,个?个?草包又有何用??就像阿爹那位异母兄长,天时地利占尽,奈
何本人过于废物,最终落得赐死狱中、母族满门抄斩的下场。”
“现在这些跳梁小丑,势力远不及曾经的谢家,如果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只?能说是痴心妄想?,有阿爹和叔父在,还指望大位会落到他们手?上吗?”
平日遇见静渊王世子等人,她和姜云琛都?不介意虚与委蛇地称一声“叔父”,但内心真正认可的叔父,唯有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广平王。
赵晏知她心中不快,安静地听着。
她从小在宫中,接触过不少皇亲国戚,他们背地里如何议论?今上一家,她并非不知。
但姜云瑶的一番话,却让她想?起?那位夺嫡失败的皇子。
先帝即位初期,科举方兴,寒门出身的官员尚且不成?气候,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呼风唤雨,今上与广平王的生母沈皇后被打入冷宫,贵妃谢氏则仗着父亲是柱国大将军、兄长是兵部尚书,一心要将儿子庆王推上储君之位。
但他们低估了今上的手?段,输得一败涂地,门庭煊赫的谢家也随之灰飞烟灭。
事情?过去近二十年,那场轰动?一时的谋逆案连带谢家渐渐被人们遗忘,赵晏有所耳闻,还是因为她三叔赵景川曾经被庆王失手?打伤,落下了终生的病症。
她陷入无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除了一名嫁进皇室的女儿,赵家与当年的谢家几乎别无二致。
武将最忌讳功高震主,这样的巧合,让她多少有些不安。
姜云瑶敏锐地觉察到异常,神情?缓和些许,安慰地回握她的手?:“谢家伏诛,是因佣兵作乱,意图谋害我阿爹、逼我祖父退位。燕国公赤胆忠心,赵将军正直坦荡,我阿爹也并非天性多疑、无端猜忌功臣的君主,你切莫多想?。”
赵晏点点头?,转而道:“刚才你回来,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姜云瑶知道她所指为何:“当然,阿爹怎会让我受委屈?而且那位虞将军挺够意思,我本以?为他谁都?不愿得罪,打算到御前和稀泥,但他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我这边。”
赵晏一笑:“他若是个?只?求明哲保身、不分是非曲直之徒,我也断不会与他成?为朋友了。”
“你看人
的眼光向来是准的。”姜云瑶道,“再与我说说凉州吧,宫外的世界如此有趣,若能回到三年前,我真想?随你一起?走。”
短暂的情?绪交换结束,两人心照不宣,聊起?轻松的话题。
多年来,这一直是她们不言而喻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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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皇帝与皇后正在交谈,突然,御前总管林沐匆匆走来,低声禀报了几句。
“正值午时,营地人多眼杂,看得一清二楚。”他请示道,“陛下,娘娘,这……”
皇帝的神色依旧风平浪静:“让太子过来见朕。”
林沐领命退下,皇后倾身附到皇帝耳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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