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仗剑人间(34)我一个人就是一支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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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馥是来干什么的。

“来采访。”宁馥坐在副驾驶,晃荡得脑袋好几次磕在车窗框上。

司机一副不相信的样,“不,这不可能!”他用口音奇怪蹩脚的英文说道:“他们都是两三个人一支队伍的。”

“且我没见过女的!”他斩钉截铁地补充道。

宁馥笑道:“现在你见到啦。”

“我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

现在能往战乱地区塞记者是很难的,c地区的政府火烧屁股,靠另一国暗地里的军事援助来撑腰,战地记者的名额几乎只给那一国家极其盟友国。

一个“在政治上不爱打桥牌”的国家,其最大媒体的记者,在这里并不会受到夹道欢迎,更不可能拿到更多的准入资格。

编辑、摄像、导播、直播,都宁馥一人一肩挑。

到地方,宁馥动作利落地跳下车,大胡的向导车窗中探出来,“嘿,祝你好运!”

宁馥笑着朝他挥挥手。

缓冲地带并没有给人的感官上带来多少“缓冲”。

绕过一排低矮的帐篷,一股经过太阳暴晒发酵的恶臭扑面袭来,宁馥都忍不住将半蒙着脸的面巾往上拽拽,遮住鼻。

一个男人正倒卧在帐篷前篷布支出的阴影里,身上几乎没一处能看出原本的颜色——应该是重度烧伤。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正在渗出油的脓,混在着血水。

三十多摄氏度的气温,让他的身上爬满苍蝇。

他的身旁就是放污水的铁桶。臭味他身上和那只桶里一同飘散出来,让人难以分清哪个程度更严重一些。

最令人难过的是,他还活着。

勉强能看出个人形,他的胸膛还在轻微地起伏着。

一个妇女帐篷中走出来,将污物倒进水桶里,对自己门口躺着一个浑身炭黑几乎烧熟的人没一点意外的样。

反倒是对站在一旁的宁馥,有些惊讶地看两眼。

这个男人是在空袭导致的大火中烧伤的,不认识。妇女对宁馥简单解释一句。

可能是因为暴晒加重他的痛苦,他不得不用尽力气爬到阴凉处来。他已经吃不东西、喝不下水,很快就会死去。

妇女很好心,让他在自家门前歇息,熬过命中最后的时光。多余的也做不,这片营地里虽然有些医疗物资,但是没有医,谁也不会救这样严重的伤。

因为三天前的轰炸和反|政|府武装的威胁,现在这里所有的人|道|主|义援助几乎都停滞,红十字会的援助人员也不得不暂时撤出。

“他如果还能见,见自己快死,应该会很高兴的。”妇女说,“你可以给他拍照。”

盯着宁馥看,宁馥有些莫名其妙。

妇女瞪宁馥一眼,“你不是记者么?”

宁馥一愣,反应过来,身上掏出几张当地的纸币递给那妇女。

那女人让开身体,示意可以拍照。

宁馥却没动,问:“他死以后,送去哪?”

大概是看在出手大方的份上,对方解答多余的问题,“送去烧啦。”

原来有一个坑,死去的难民会埋在那。但后来据说这样会传播疾病,还可能污染水源,直接下葬就不行。像这样没有家人、没有伙伴,连本来面目几乎都认不出来的,就只能裹上布一把火烧事。

宁馥蹲下来,离那个身烧伤的男人很近。

现在他还能提供一张照片的价值,当他停止呼吸的时候,等待他的就只有一把烈火。

那个男人已经没有清醒的意识,他的眼睛轻微地眨动着,每一下都透露出痛苦。他的嘴唇皲裂已经暗色的血痂完覆盖。

宁馥没有给他拍照。

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倒出一些在瓶盖里。

动手帮这个垂死的人润润他的嘴巴。他已经喝不下水,只有这点湿润或许能让他舒服一些。

那妇女收过钱后话就少多,也很狡黠,在宁馥问起前埋人和后来用火葬的地方在哪里时,便一副不懂英语的样,不再回答。

最后是两个男孩给宁馥指路。

大的那个叫迪赛卡,今年11岁,小的那个叫萨哈,今年5岁。

他们是两兄弟,几年就失去父母成孤,又在三天前的轰炸中失去他们仅有的房。说缓冲地带的难民营每天有食物和水发放,迪赛卡就带着弟弟撒哈来到这里。

两人中只有迪赛卡能懂简单的英语,但是他很警惕,并不相信宁馥。在这在战火下成起来的孩总是早熟,因为营养不良,迪赛卡没有健康的11岁孩童的身高和体格,琥珀色的眼珠里都是冷漠和谨慎。

最开始也是他一把将正和宁馥玩耍的弟弟萨哈拉到自己身后。

萨哈年纪还小,尚且还保有一分孩童的稚嫩的纯真。

他不懂英语,只渴望的看着宁馥手中的糖果。

本来这个好心的大姐姐要把糖果给他吃呢!

在萨哈短短的5年的命中,很少尝到甜蜜的滋味,一块糖是非常奢侈的。但他更道哥哥的警惕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懂事的孩马上乖乖的站到哥哥身后。

只看这个大些男孩的姿势,宁馥就道他背在身后的手里,应该握着东西——不是刀还是其他什么用来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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