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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哪怕是恨意。

裴行端就蹲在她身前,压住她的肩膀,看着看着,他突然就低下头,吃吃的笑了。

“桑渴。”

“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不会着急。”

说完他抹了一把脸,想摸根烟出来。

烟摸了一半,他弯曲的膝盖不小心抵到地面喝光的酒瓶,酒瓶滚远了,在木板上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最后‘叮’地一声撞到别的酒瓶,停下。

窗户开了一小道缝隙,帘布晃动了几下,周遭再度恢复寂静。

桑渴眼睁睁看着酒瓶撞到障碍物停下,她听见后诧异极了,不住地摇头,反驳:“可你不——”

可你分明不是端端。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天旋地转,突然就被按倒在床上。

手腕被撇到,闷痛。

她疼地叫了出来。

床头的灯,暗橙色的,像是被妈妈肚子里的羊水包拢着,桑渴失神地看着。

“你再提他,你再提!”裴行端整个手腕的青筋都暴起,牙齿打着颤,眼底猩红。

“我他妈弄死他你信不信!”

桑渴手腕一直被扭曲怪异的角度撇着,身上还被一个成年男人整个人压着,疼痛的时间一长她竟也不觉得疼了,转而变成彻底麻掉,像是断了。

她的眼底没有丝毫的波澜,甚至有些怜悯,过了一会她说:“唔,可以不弄死他吗?”

“他好可怜的。”

你一脚下去,它就死了。

不料裴行端却阴森森地反问:“可怜?”

他眉骨上的疤在床头葳蕤灯盏的铺

排下,像是会跃动的鬼影。

“是啊,可怜。”桑渴被他压着,挣扎了两下,挣扎不掉,最后她放弃了。

“他能有我可怜?”裴行端低吼着,叫嚣,眼神透着凌厉,还有绝望。

“嗯。”桑渴沉默着抿唇,过了一会忽然就说:“那你也去死,好不好?”

“求你。”眼神陌生,冷淡至极。

求你。

求你去死。

裴行端看着她,忽然之间,一下子,他的心慌了。

“桑渴?”他急得失声唤了她的名。

为什么,你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裴行端一下子就从她身上爬起来,满脸的无措,像是面对一只离群扎人的小刺猬。

哭,闹,就算是骂我打我,我都认,就是不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桑渴?”不过一个名字,他竟念得颠三倒四。

“你不是说,只喜欢我一个人的吗?”

“你不是说,会一直喜欢我的吗?!桑渴!”

“你他妈骗我!你又骗我——”

说到最后,他嘶吼着,绝望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几度哽咽,

“桑渴...”

“你要玩死我。”

***

桑渴坐在床头,背部紧紧贴着床板,双臂抱着腿,将脸埋进双膝。

裴行端不久前出去了,不知道去哪了。

她觉得冷,床上的被子横七竖八,被扭成一坨,她觉得脏,她不想碰,连看都不愿意。

就这样,她跟床板取着暖,朦胧间阖上眼,打着盹。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她忽然被一个温柔的大掌揽进怀里,她意识恍惚地叫:“端端。”甜甜地笑了一下,然后紧紧搂住那人的腰。

裴行端的身体随着她的动作,变得僵硬。

桑渴将脸凑近他的胸膛,凑近了才发觉这并不是她熟悉的,让她安心的,好闻的气息。

而是难闻的,令她觉得窒息的烟味。

她皱着眉,又奋力推开那个怀抱,转而抱住自己,将脸侧到左边。

裴行端看着她,一时间还在沉溺于她靠近的欣喜里,不料刚才怀里的温热瞬间被抽离。

他愣了一瞬,突然就发狠地捏住她的下把,将她的脸掰回来,执意将她搂紧。

但是桑渴却在他的怀里不停的反抗,扭打,抗拒。

最后她醒了,

意识渐渐清明。

发现抱着她的人是谁后,突然就一动不动了。

仍是那双裴行端觉得崩溃窒息的眼神,他觉得怀里的姑娘像是只刺猬。

他一碰就满身满手鲜血淋漓。

但是他不会松手,不会。

绝对不会。

“你想要什么?”

“我改好不好。”桑渴看着那双自己曾经年幼,痴迷沦陷的桃花眼,忽然就说。

“我跟你道歉。”

“裴行端,裴行端。”

“小渴后悔了。”

“你能放过我吗?”

“你放过小渴吧。”

裴行端听着听着,听明白后邪性乎乎地就笑了,将她再度揽进怀里,哪怕怀里的人像具没有温度的人偶。

他凑近桑渴的右耳,阴惨惨道:

“桑,渴。”

“你在做梦。”

我不会松手的。

桑渴的双手交叠握拳,置于唇边,双腿蜷曲,姿态略显拘谨,她有些茫然的盯着他的眼睛,接着说:

“嗯,我的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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