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 3)
看着跑出去的两个年轻孩子,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震撼。
他居然被一个青年小伙子近乎吓出快一身的冷汗。
那小姑娘也是,招惹什么不好,非招惹个这样的。且那姑娘还背着书包,既然是学生就好好念书,瞎玩什么。
跑了两步,轻易被追上,桑渴甩不掉裴行端的手。
只低头绝望地对他说:“放开我。”
“我要回家。”
“放开你。”裴行端挑眉,冷笑一声:“那谁来放过我?桑渴。”
“你以为你是谁,对我指手画脚,你答应过我什么?”
“你这个四处勾三搭四的小贱...”
话没说得完,一巴掌直接甩到脸上,脸被打偏了,裴行端脑子里一片空白。
青天白日里,绿化带旁,经久竖立的旧路灯下,两人面对面着。
“啪”的一声,响亮清脆。
突兀,醒神,刺耳,振聋发聩。
桑渴的手瞬间变得红肿,她几乎用光了所有的气力,打完她喘了两下,不知道说了什么,说完扭头就跑。
裴行端还站在路边失神,舌头抵在刚才脸上被打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劲,碍事的野狗野鸟在打仗,他皱起眉,远远看见桑保国给她开了门。
她哭了吗?应该没有哭吧。
连他都没哭,她哭个什么几把玩意。
*
那天,兰婆去教堂通宵做祷告,说是跟姐妹一道赎罪去了。
裴行端窝在沙发里,玩了一晚上的游戏机,最后稀里糊涂睡着了,还抱着小时候桑渴送他的灰熊玩偶。
他睡的很不安,几次都要惊醒。
那夜,他做了一个无比绵长且晦涩的梦,里面都是些记忆式陆离的碎片。
很久远很久远了,但是各中细节却鲜明地仿佛就发
生在昨天,就在他眼前,那样逼真,令他经历完之后浑身是汗,就像是从水里滚过一样。
梦里,他是上帝视角。
偌大幽深的宅邸,二楼长廊,地面是暗红色的名贵毛毯,面容跟他三分相似的男孩居高临下,一脚接着一脚猛踹他的小腹,面容嚣张恣意,边踹边观察他的表情。
男孩手里还抓着一只毛发雪白的小猫,但猫身俨然已经鲜血淋漓,男孩踹了他一会,见他真的一动不动任他踢,面容平静半点没有反抗,陡然间兴奋地勾起唇角:
“你喜欢小猫,我也喜欢。”
“但可惜...小猫不听话。”
语毕,画面一下子就又变了,变成明媚的阳春三月,那是隆城最好的时节。
不速之客突然的登门造访,彼时比他高出很多的顽劣孩童,现在已经没有他高了,但是对他造成的阴影却从未减少。
桑渴正伏在他脚边做作业。
他看见她了。
“这么怕我伤害她啊。”那人笑着问。
交替变化的人脸,一个是幼童一个是少年。
忽然,画面再度又回到幽幽寂寂的长廊。
男孩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干净整洁的衣衫,他说:“想我把猫还给你?可以。”
“你得给我好好踢几脚,你不是骨头硬吗?我踢得爽了,就还你。”
可是等到男孩爽完了,他又说:“哦,忘记说。我一不小心已经把它给弄死了。”
“我还给你的,只能是一具尸体了。”
“你不是喜欢吗。”
“喜欢一个我就弄死一个。”
“你有什么我就去抢什么。”
“小贱种。”
“敢跟我抢东西。”
“有本事你就什么都别喜欢,什么,都别拥有。”
话音刚落,他便扑上去,他们扭打在一块,但是身高还有力量的悬殊,他根本就打不过那个男孩。
落不着好处,浑身青紫,显然他是被欺负的那一个,但那人倚在栏杆口,一点都不怕,还在讥嘲他的弱小无能,他眦目,要再扑上去,但是没机会了。
那人眼瞅着有人要过来,突然脚底打滑顺势摔落楼梯,惊扰了匆匆跑来的佣人。
“不好了不好了!少爷被人推下去了!”
眨眼间,局势就换了。
上位者是个老媪,乌黑
的头发,穿着金丝袖口的睡衣,目光淡淡扫过人群。
“奶奶,他推我。”楼梯铺着厚厚的毛毯,男孩只滚落了两三节,但是不妨碍男孩捂着脑袋上真假难辨的伤,缩在佣人怀里哭诉,哭诉完紧接着偷偷冲站在一边的他做鬼脸,唇边是恶劣的嬉笑。
唇瓣一张一合,说的内容分明是:
小,贱,种。
你,等,着,被,打,死,吧。
他的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睛黑漆漆,身后是欧式的烟囱壁炉,金框壁画。
孤峭峭的身形逆着火光而立,看不清表情,像是穷途末路下的小兽,徒留一双冰冷的眼睛。
他说:“我没有推他。”
老太太听了并不回应,只是揉着太阳穴,问佣人:“你看见了?”
佣人立马说:“看见了,大少爷当时跟小,小少爷都在二楼,结果大少爷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摔了下来。”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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