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那一道眼神是不是看错了? 帝心难测……(2 / 6)
不歇的在囤积物资准备作战,那些城池之中也有门阀子弟,也有官吏,他们难道看不穿邺城的破绽吗?
那阀主冷冷地道:“看穿了又怎么样?小命都在胡问静的控制之下,看穿了难道就能反抗胡问静了?”
一群门阀子弟悲愤地点头,胡问静的集体农庄制彻底把门阀子弟从高高在上打落到了尘土之中,与那些低贱的百姓一起面朝黄土背朝天,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更甚。
一个门阀子弟咬牙道:“是,那些看穿了的门阀子弟又能怎么样?有志气的人早已不堪受辱而自尽了,那些软骨头恨不得舔胡问静的脚,怎么敢揭穿胡问静的阴谋?”其余门阀子弟长叹,这个说法太过奢求了,扪心自问,若是他们被胡问静抓住了发配到了农庄之中,又有几人会自尽?何况这潜伏下来等待时机东山再起是宅斗宫斗的基本素质,怎么可以轻言放弃?但一个乃至一群看穿了胡问静的虚假宣传的门阀子弟又能怎么样?集体农庄之下想要睡个懒觉都是奢望,吃低贱的猪肉都要等十天,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在集体农庄的控制之下,就算诸葛亮复生也只能无奈地假装没有看穿了。
那阀主淡淡地道:“胡人在冀州肆虐,我们只管躲入坞堡保全自身,做好两手准备,若是有绝世之才打败胡人,我等就出坞堡响应他反击胡人,若是绝世之才避世不出,我等就老实投靠胡人。联姻也好,入仕也好,为了门阀的延续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一群门阀子弟理所当然地点头,大汉老刘家的子孙在曹魏当大官,曹魏的铁哥们夏侯家的子孙在司马家当大官,这世上的一切都是利益之争,今天可以是死敌,明天就可以是最好的朋友,哪有什么永恒的敌人。
一个门阀子弟长叹:“可惜,大才不出,呜呼奈何?”
其余人都知道那门阀子弟说的是谁,知道只要那人肯出山就一定会可以扫平胡人,秒杀胡问静,一统天下,但纷纷摇头:“难!难!难!”那人是出了名的清高,不愿意被尘世玷(污),又如何肯出山呢。
……
冀州的另一个城市之中,几个老者坐在一起微微皱眉,邺城是不是被胡人屠杀和吃光了汉人还有疑点,但是邺城被胡人攻破肯定是真的。
一个白发老者冷笑着:“还以为胡问静多么厉害,不过如此。”大缙朝第一次猛将的地盘被胡人占了,竟然只能靠造谣生事找回场子,真是丢人到了极点。
另一个蓝衣老者微笑着,他对胡问静没有这么大的仇怨,此刻关注的重心不在胡问静丢失了偌大的城池,而是在胡人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们如何自保。他道:“仅仅靠坞堡是不够的。”
其余几个老者也点头,坞堡看似严密结实,其实也就只能防备山贼,区区容纳几百人上千人的坞堡就能拦住一支军队了?容纳数万人数十万人的城池都能够被攻陷,小小的坞堡放在大军面前就是狗屎。
一个黄衣老者道:“终究还是打败了胡人更好。”投靠胡人肯定要让出利益,胡人总不会凭白接受投降,若是送一些银钱能够打发也就罢了,只怕胡人是会狮子大开口,要人手要粮食的,这可是门阀的根基,绝对不允许外人触碰的。
其余老者面色凝重,从利益上看确实是打败胡人才是最优解,但也不能打败得太早,要让胡人将一些小门阀和贱民都杀了,空处无数良田之后才打败了胡人。
那蓝衣老者道:“胡人锐不可当,打败胡人需要有良将,汝等可有人选?”
几个老者微笑着,胡人锐不可当?这个词语骗鬼去吧!大缙朝的北方诸地中幽州倒是有些兵马,冀州各地衙役都没几个,大门阀又忙于参与司马越和琅琊王氏的斗争,谁有空理会石勒等胡人?这锐不可当无非是缙人毫无抵抗而已,真要与石勒会战,石勒算老几?各个门阀之中随意找出一个大才就能打败了石勒。只是,石勒容易对付,胡人容易剿灭,胡问静呢?眼看胡问静一路疯狂地扩张地盘,数次打得司马家和琅琊王氏以及门阀联军几十万大军飞灰湮灭,这胡问静实在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这“良将”必须有打败胡问静的绝对把握。
几个老者互相看了一眼,笑了:“当世可打败胡人,打败胡问静,还我门阀朗朗乾坤的只有一个人。”
那蓝衣老者也笑了,是啊,只有一个人。
……
冀州的某个山林中,十几个衣衫华丽之人看着眼前依山而建的庭院,一个男子长叹一声:“渊源在此建屋,只怕是很难请动他了。”
同行的几人都长长地叹息,“渊源”是大名鼎鼎的大缙朝清谈第一人殷浩的字,殷浩才华盖世无双,清谈、辩论天下无敌,尤其是“才性”之间门的辩证关系更是殷浩的绝对领域,只要有人敢在“才性”的领域与殷浩辩论,一定会体会到什么是泰山压顶。
另一个男子摇头道:“天下大乱,必须请渊源出山。”其余人郑重地点头,殷浩是大缙不世出的大才,这世上殷浩可以力挽狂澜拯救世界,无论如何必须说动了殷浩出山。
十几人整理衣衫,拂净尘土,一个男子这才恭恭敬敬地上前敲门:“渊源可在家?”其余人立刻瞪他,“可在家”三字太过软弱,殷浩很有可能装睡不应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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