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注定了要死,那就让这个世界为了胡某的……(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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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对司马柬的“阴谋”完全没有头绪, 胡问静坚决不给一点暗示,贾南风宅斗思想太重,不懂政(治)斗争就是刀刀见血, 若是看不到全盘, 以后分分钟会被人玩死,现在多想想对方的阴谋在哪里,争取以后少吃亏。

“什么?司马越执行军屯了?”胡问静脸色古怪。

贾南风反倒惊讶了,军屯又不是新鲜东西, 司马越缺粮, 军屯自救何足为奇?而且军屯会降低士卒的训练, 战斗力就会下降,应该高兴才行,何以如此古怪?

胡问静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荀勖笑了:“司马越按照胡刺史的计划行事,胡刺史自然该大笑三声了。以后这天下处处都是集体农庄,百姓丰衣足食, 胡刺史功莫大焉。”

贾南风看了一眼荀勖,不像是讽刺啊。

胡问静认真拱手:“请叫我胡圣母, 我当立截教, 有教无类,功德成圣,与天地同寿, 与日月同辉。”

荀勖看了一眼贾充, 贾充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了,他心中有些伤感, 对贾南风道:“南风,你认为胡刺史为何在豫州执行的集体农庄制与荆州有所不同?”

贾南风想要说地域不同,风俗不同等等, 南橘北枳等等,但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本宫不知道。”

贾充转头看了一眼贾南风,笑了。若是换成以前,贾南风一定会胡扯一番,显得自己有些才华,怎么肯老实承认不知道呢。他转头看静静地站在他身边的弟弟贾混,贾混“仁厚”,能不能也聪明一点呢?

荀勖道:“从表面看,荆州与豫州的客观条件有很大的不同。”

“荆州发大水,难民数以万计,自古以来朝廷赈灾只有两种方式,要么是分发薄粥,要么是以工代赈。胡刺史建立集体农庄也是以工代赈的一种,虽然有着‘为刺史老爷种地’的谣言……”

荀勖笑了笑,看了一眼贾南风,道:“这‘为刺史老爷种地’的谣言究竟是利是弊,此刻也不必提它,我等只看大局。”贾南风点头,心中苦笑,她就这么蠢?她当然知道这个谣言对于个人名誉而言是损害,也容易授人以柄,但对于当时不会被朝廷追究责任,“铁帽子荆州刺史胡问静”而言反而是利益更大,至少民间门、门阀、难民都对“种刺史老爷的田地”保持相当程度的配合和克制,集体农庄是公务,那只管反对,集体农庄是私利,那就是得罪刺史老爷,没有极大的理由谁也不想正面往死里得罪了刺史老爷。这集体农庄制在如此诡异又现实的心态中顺利地运作,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攻讦。

荀勖继续道:“……除去对集体农庄假公济私的咒骂和谴责,在荆州百姓的眼中这集体农庄制度是妥妥的以工代赈了。这难民需要活路,吸收难民执行集体农庄制度其实是顺天应人,难民开垦荒地,自食其力,符合‘天助自助者’。哪怕胡刺史在集体农庄的压榨有些狠了,但以工代赈就是以工代赈,是善举,没什么人会反对。哪怕以此攻讦胡刺史的私德,这活人无数的集体农庄制度也是瑕不掩瑜了。”

胡问静鼻孔向天:“胡某随便动动手就救了数万人,真是了不起啊。”贾南风不理她,每次胡问静发癫就是想要掩盖其他重要东西,万万不能被她的癫狂痴傻遮住了眼睛。她主动问道:“荆州的集体农庄制度其实是从易到难,从点到面,从突兀到普遍接受,很是有层次有步骤有规划,堪称完美,胡问静为何就不复制这个模式?”

贾南风认为若是由她操作,完全可以照搬荆州模式,说豫州与荆州情况不同不能照搬是错误的,照搬的是政策,又不是一举一动,可以学其神啊,何必追求形似。

豫州没有大水导致的难民?但是豫州有失地流民,有从北方诸州逃荒而来的难民,有辛苦做佃农却依然吃不饱饭的穷苦百姓,甚至有无数鳏寡孤独,只要先把这些人收入农庄,让他们有了饭吃,这集体农庄制就会重复被百姓视作“善举”、习以为然、慢慢接受,然后在“儿子税”、“徭役”、“买卖女童”等等荆州用过的几百种手段之下,集体农庄制渐渐就会越来越渗入百姓之中,然后用其强大的社员福利打败佃农、自耕农、贫下中农、富农,最终吸收大量的人力,完成荆州农庄的布局。这个过程中几乎不需要动脑子,完全复制荆州的所有政策即可,然后就能坐等结果。整个过程没有激烈地与当地门阀的对抗,更没有与当地百姓的对抗,如春雨润物,无声无息。贾南风完全不懂胡问静明明在荆州处理得妥妥当当,到了豫州就鬼迷心窍了。

胡问静鼻孔向天:“胡某不这么做,是因为胡某是圣母!”

荀勖笑了,听胡问静说了几次“圣母”这个俚语,结合上下文,他多少有点理解这个词语的含义了,是“圣人”,“妇人之仁”,“为了善良付出代价”,“过度善良”之类吧?他从胡问静的言语中听出了自嘲。

荀勖认真地道:“没错,胡刺史没有照搬荆州的集体农庄制度就是圣母了。胡刺史想要拯救整个大缙饥寒交迫的百姓,这不是圣母是什么?”

贾南风一怔。

荀勖认真地道:“胡刺史没有照搬荆州的成熟可靠的集体农庄制度,反而来了个粗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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