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1 / 2)
黄宣纸上的试题, 第一道便是要求默写《女官准则》第十则、第三十三则的全篇, 后续一连几道题也都是围绕着准则展开的。
在场的所有待选女史都是背过准则的,毕竟准则里的内容在初试里都是必考的。
只是都没预料到,终试居然还会有好几道与《女官准则》相关的试题,甚至还有各种算术题、判案题, 直接就把她们打得个措手不及。
光是第一道里全篇默写, 就让不少人犯难了。
往上数几届采选女史的终试, 《女则》、《女诫》、《列女传》这些都是必定有的试题, 而这卷子上却完全没有出现。
虽说早就公布过终试没有考核的范围,可大多数人都是按着以往的考法来准备的。
说起来, 会有这样的试题也与当今皇后赵仙仙有关。
当时初步定下试题后, 赵仙仙是第一个过目的, 瞧见上头一大堆约束女子行为的试题时,她是最不喜这些的, 就颇为不解地询问道:“不知这些教女子宁可饿死也要守节的劳什子东西, 与当女官有何干系?”
这话一出, 就让出题的那几位女官手心里都捏了把冷汗,历来的女官采选皆有这些题的,可让她们反驳, 又解释不出什么来。
最后只好重新改过试题,换成了如今这些。
而这些算术题和判案题, 正好都是孙兰最得心应手的,且昨日她也重新温习过准则了,待最上席的两位尚宫宣布开始后, 她就提起笔来蘸墨,行云流水一般做起试题来。
三个时辰一到,卷子就一一收了上去,又被重新密封起来,送到另一处密室内,挡住卷上的姓名进行批改。
出了考场后,一众待选女史就纷纷愁眉苦脸地抱怨起试题来。
那卫国公继室所出的小女儿王颖婵基本没几道题能答上,全是胡乱填上去,当时紧张得手心里的虚汗渗个不停,都快握不住笔了。
此刻她站在考场外,眼眶红红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袖,目光扫过前方的孙兰时,闪过一抹怀疑,越想越是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她走上前去拉住了准备离开的孙兰的手,下巴抬得高高的,厉声质问道:“你给我站住,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试题了,所以才会在昨天看《女官准则》的!”
霎那间,考场外的众人骤然安静了下来,都将视线投向打扮并不出众、容姿却非凡的孙兰身上。
孙兰也不恼怒,只是不紧不慢地抽回了手:“卷子一直都是密封的,除了出题的几位女官,谁都不知道最终的试题,如今那几位女官还在宫外的某处庄子上,你说说看,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提前知道试题的?”
随后又好似看跳梁小丑一般,勾起唇角朝她们几人摇了摇头,转身就离开了。
王颖婵气急败坏,欲要跟上前去,就被一旁的汪妍雯给一把拉住了。
汪妍雯扯了扯她的衣袖,忙劝道:“王姐姐,明日就公布名次了,这般关键的时刻咱们也别生出什么是非来了,她兴许只是赶巧昨日看了眼准则,便是让她默写出来了,可后面那些算术题她未必就能答出来的,你又何必与她斤斤计较?”
“我斤斤计较?哼!就你喜欢假惺惺,怪不得崔妹妹让我别同你太交......”
王颖婵气急上头,连她斥了一顿,可一想到她的祖父是正一品右都督,且传言说她本人极有可能入主东宫,而自家只空有一个国公爵位,却没有任何实权,就又生生忍了下了后面的话,双拳握得紧紧的,手指的关节都泛白了。
另一旁的崔姓姑娘听她提及自己,还差点说出来她曾在背地里说过的话,吓得脸色煞白煞白的。
汪妍雯脸色一僵,须臾后,又讪笑道:“今日的试题不容易,大家心情都不好,王姐姐也别冲着我来呀。眼看着就到午时了,咱们不如还是快些过去膳堂罢。”
另外几个闺秀见她这般大度娴雅,不由得对她心生怜悯,反倒更不喜那脾气暴躁的王颖婵、与那个墙头草崔姑娘了。
二话不说就拉着她的手,有说有笑地朝尚宫局的膳堂走去了,也不再理会身后的王颖婵二人。
。。
申时三刻,露华宫的内殿里,赵仙仙睡醒午觉后,就拿着把精巧的剪子修剪摆在窗台上的一盆墨菊。
如今秋高气爽,这盆墨菊也开得正好,上头的五六朵花苞都同时绽放了,只不过有几处枝叶生得太过突兀了些,她闲着无聊便想亲自修剪一番。
就在这时,早晨还在监考的韦尚宫突然前来求见,赵仙仙也没多想,直接就让人传了进来。
“微臣韦氏,给皇后娘娘请安了。”韦尚宫进来后,规规矩矩地朝她福身行礼。
按律例,正五品尚宫都是同时设立两位的。
只是十几年前那位犯了事的魏尚宫被贬了,一连好几年都只有刘尚宫一人管事,最近几年才又提拔了这位稍年轻些的韦尚宫上来协理宫务。
“免礼罢。”赵仙仙抬眸望了她一眼,又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这盆墨菊上,笑着问道:“今日不是采选女史的终试?韦尚宫怎么有空过来了?可是考场上发生了何事?”
韦尚宫起身后,忙不迭回道:“回皇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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